“姐姐惯会使唤人,对人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哼!”清溪嘴噘的老高。“为了这个季月,人家前前后后忙了多少,可是姐姐一直从未信任过人家!”

    繁花闭着眼睛依在回廊的柱子上。

    “这个季月也是奇怪了,无论都高看她一眼,她一个贱出受得了这么抬举么,早晚死在楚小姐赐她的院子里!”

    “嗯,她现在终于要死了,活不了!”繁花道。

    “吓!”清溪惊的跳起来,“怎么了!”

    “娘娘不让她,她就死不了,现在娘娘让她死了,她就得死了啊!”繁花慢慢睁开眼睛,脸上写尽凄婉。

    “这……”清溪轻轻坐到繁花身边久久无语。院子里静极了,从季月哑了之后,再进院子总觉得这院子里有些不对劲,此时才明白,这院子里太安静,是因为杏树上的那两只没了。

    富家庄的秋天短,此时已经入冬,杏树上光秃秃的,亦如这院子里的人一样要走光了。

    “姐姐之前让我偷偷盯着她,她去千金酒楼里见她的相好吧,许是她也知道命不久矣跟他道别呢,唉……”清溪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繁花走进屋里去床榻边看季月,安睡呼吸均匀。清溪跟进来,“我好不容易把她照顾好,现在要我看她死!”清溪捂着嘴抽泣。

    “你舍不得她了……”繁花淡淡道。

    “人心肉做的,怎能舍得……”

    “既然如此,那咱们放她一马吧……”繁花语气坦然的仿佛在说一杯茶的茶味。

    “啊?”

    “她一个废人了,不用她也能完成娘娘的事,何必一定要榨干她最后一口气呢……”

    清溪抓住繁花的胳膊,“姐姐可是认真的?”

    “哈……当初姐姐死在这儿的时候,我恨不得也随她去了……”

    “姐姐万不可这么说啊!”

    “让她走吧……”

    ……

    晚饭时,富家宅院路上最少的时候,清溪腰上挂着令牌,身旁跟着一个穿大斗篷都的人通过富家大门。

    “啊……”清溪扶住季月即将栽倒的季月,“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