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白决果然睡得死死的没起来,还是郭旻和薛谅跑来敲他的门把他叫醒,说是冯友春派人来催他下山。

    这种组队历练本来就不等人,换了别的修士就失去这次机会了,但谁让陶漱面子大,白决是他的徒弟,因此冯友春格外关照。

    白决赶紧整装佩剑,赶去和下山的队伍汇合。

    裴听遥昨晚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今天就特别好说话,白决让他先藏进剑里别露面,他就照做。

    白决这一迟到惹来许多人的不满,尤其队伍里还有个结过仇的韩楚。

    一行人来到玄门作乱的小村落,村长接待他们住下,用中洲食物款待他们,可是修士们早就辟谷,并不需要进食这些,村长不了解,见他们不吃还以为是准备的不周全,愁容满面,唯独白决领受了好意,吃的还挺香。

    他吃饭时,韩楚携同几个剑门和乐门的修士坐在他边上不远处聊天,他们嫌弃这村寨破落,还拿那种饭食招待他们。

    修士们声量并不小,一点也不避讳白决,甚至有意叫他听见。

    白决把一个白面馒头举到眼前,和它对话:“啧啧,贵修真界真是不知人间疾苦,没听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完一口咬下去,嚼的有滋有味。

    修士们露出鄙夷的目光。有个聆玉章的弟子抱着胳膊嫌弃地打量村落,一边道:“不是说来杀邪道的么,怎么刚才讲半天尽是些丢了鸡鸭鹅的琐事。我们来这难道是解决这种小事的?”

    白决夹起一片牛肉,对着肉深情款款道:“真可怜,你这一生的苦难在有些人眼里全是小事呢,只是真遇着大事,怕那些人又担不起。”

    乐道弟子指着他喊:“你再说一遍!”

    白决奇怪地睨他一眼:“我跟牛讲话,你插什么嘴?”

    那个弟子想发怒,又畏于白决是打败过韩楚的人,他修的本来就是辅助系法术,是凭着站在人群里才这么有底气,叫他放过白决当没听见又不甘心,便只有打嘴炮:“呵,原来是我们乐门的白师弟,哦,不对不对,白师弟已经被赶出聆玉章了,只能去薄暮空潭可怜兮兮的修毫无前途的心道,苦得只能对着一片牛肉讲话啊。”

    白决竟赞许地点点头:“对啊,我好苦,不想在聆玉章对牛弹琴,还要在这里对牛肉讲话。”

    “你!”他差点冲上去质问,你一个学心门的凭什么瞧不起乐门?结果白决一身写意地坐在那里,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把他钉在了原地。

    明明只是被看了一眼,他竟然觉得后背生寒。

    “哎算了算了……别理他,有疯病。”他的好友拉了拉他,让他回来坐下。

    韩楚其实也不想和白决起冲突,他摸出传音鸟对周围人笑道:“行了别管他,我给你们听个好笑的。”

    他弹弹鸟喙,出来的声音竟然是宋杳杳的,犹豫中带着点羞赧,一连好几条都娇态毕露,内容像是关切心上人。

    周围人爆发出哄笑:“这个宋杳杳真不要脸,这样死乞白赖舔着曲师兄,结果曲师兄都不正眼看她!”

    “何止啊,她就喜欢勾三搭四攀附剑门的弟子,之前还总和韩师兄套近乎呢,后来一副清高的模样不和咱们来往了,谁知道私底下是这种姿态!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