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紫烟知错了……”藕色衫裙的女子忽又双膝跪下,颤着声音哽咽道,“那人……姓严,奴婢听到蝉婆婆叫那人‘严公子’!”

    朱影合上双眼,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脸上,忽有一行清泪流下。

    “我知道了,此事……不可再对第三人说。”朱影向门口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朝她笑道,“紫烟,其实……你皮肤白皙,穿蓝色和绯色的衣裳更好看。”

    “郡主……”跪着的少女怔了片刻,使劲点了点头。

    是蝉婆婆说,自己与郡主长得相似,少卿大人又喜欢郡主穿藕色的衣裳,所以她才会经常穿着藕色的衫裙。

    “回头将这一身衣服换下来,再让飞絮陪你去街上买些首饰,过几天出阁的时候好好打扮一番。”朱影又转头朝门口的飞絮吩咐道,“银子我都给了你,可不要光顾着买吃的!”

    “郡主说哪里话?奴婢……哪能用紫烟姐姐的嫁妆钱买吃的?”飞絮连忙扶她走了几步,又屈膝行了礼,这才跑回去找紫烟。

    屋内的少女垂首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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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中,楚亦这日休沐,正在鼓捣那堆许久不用的香料。

    朱影见门口没人,就径直走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白衣男子看见她,眼角一弯。

    “我刚刚……去见过紫烟。”朱影小心翼翼地在他旁边的胡椅上坐下。

    “哦,那个丫鬟还没走?若是你狠不下心,回头我让驹九来。”楚亦用一只掏耳勺大小的木棒从一个白瓷小瓶中挑了一点香出来嗅着。

    “不不,我来……就是想跟你说,我给她说了一门亲事,不让她回蝉婆婆那里了。”朱影观察着他的反应。

    “你又给人说亲?”楚亦蹙起眉头,“干嘛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直接发卖了,或者丢回蝉娘那里不就行了?”

    “我怕蝉婆婆因为她没完成任务而恼了她,毕竟是主仆一场,我也不想将人逼到绝路上。”朱影端起那只白瓷小瓶嗅了嗅,抬头问道,“刘妃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你一出来就鼓捣这些玩意儿,别耽误了公事。”

    “唉,今天是休沐,怎么又谈公事?”白衣男子将小木棒伸到她面前,莞尔一笑道,“好闻吧?是新进的芍药花香。”

    “我不喜欢芍药。”

    “为何?”楚亦不解地问道,“芍药花似牡丹,雍容华贵,眼下正是花期……”

    “芍药又名将离,不吉利。”朱影垂下眼眸,似是在思索什么,欲言又止。

    楚亦合上白瓷瓶盖子,将东西收到抽屉里,拉着她的手道,“怎么如此多思?不过是个玩意儿。你不喜欢,我不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