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论多少回,带给承煜的都是痛,什么耻辱,什么尊严,就没在脑子里出现过,就只剩下疼。

    不是那种骤然一下的疼,而是一点点,缓慢又残忍地撕扯着,疼得承煜全身都痉挛,疼得承煜张着口却叫不出声,两只手攥紧了身下的被褥,不时随着身上人的抽动而抽搐着。

    承煜觉得自己很委屈,这股委屈来自于他的无力反抗,他的生母地位并不高,因而他和自己的哥哥,也就是当今皇上,从小并不被待见。

    宫里的嬷嬷和太监都是势利主,见他们生母没可能荣登高位,所以对他们二位皇子也并不上心。

    打小承煜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和讨好人,有时候和那些宫女太监们说说好话,他就能多去外头玩小半个时辰。

    尽管他们两个皇子没有争储的意愿,但在皇宫之中,又岂是你说不争,旁人便真的当他们两个不存在了。

    因此,他和皇兄小时候没少从鬼门关前走过。

    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等到皇兄坐上高位,他以为他一辈子都能高枕无忧,一帆风顺,结果还没爽快几年,就碰上这档子事。

    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眼角登时出了泪花,承煜索性也不憋着了,将头埋进枕头里哭了起来,那声音闷在棉絮里,就像破旧的鼓风箱,“呼呼”吹着,扰人心绪。

    后头那人立马不动了,好像打算瞧瞧承煜到底要使什么招。

    听了半天,才发现承煜竟然是真的哭了,竟然觉得新奇般,伸出手去碰了下,摸到一片湿儒,看来掉的眼泪还不少。

    “怎么哭了?”

    要不是承煜现下悲从中来,他非得将后头那人骂个狗血淋头。

    这是人说的话么?

    让他在下边儿被人这么对待试试?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承煜就当自己作孽太多,遭的报应。

    可这人怎么还阴魂不散了?

    这是打算一辈子都缠着他,那他还活不活了!

    问了半天没问出个结果,后头那人失了耐性,耸动了几下,只管自己快.活,然后便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有什么东西扔在了承煜身上,轻飘飘的。

    “呵。”

    又是那熟悉的冷笑,从骨子里最深处发出来的不屑与嘲讽,每回听见,承煜都得从心里打个寒噤。

    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觉得眼睛都哭肿了,想扭头听听声,才发现手脚束缚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

    撑着床板,呲牙咧嘴地微微翻了个身,刚想骂句娘,就和一双眸子对上了,那里头包裹着惊诧、不敢置信和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