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还未开口,已经有嘴快的群众替她开了口:“你家有三个大男人,寡妇家只有一个妇人,再累也没有她累呀。”

    “说的是啊。”

    众人纷纷点头。

    很多人是怀着一颗正义之心,从早上就陪着妇人在这里,连午饭都没舍得回去吃,现在发现居然帮了个爱占便宜的人,看向妇人的眼神顿时变得愤懑。

    妇人环视一圈众人,直着脖颈道:“她变成寡妇又不是我的错,难得她变成寡妇了,就不允许我有丈夫儿子吗?”

    何郁这时才得以开口:“我调查过,你家的田地大多与苏家的相邻,前年你趁苏家婶子外出找女儿时,偷偷把北面坡最好那块地的地界往她家那边挪了一尺,所以这次苏家婶子才执拗地跟你争。”

    众人一听,越发气愤。

    “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居然趁人之危,抢人田地!”

    “是个人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仗着自己家人多,欺负一个寡妇!”

    “要是让我来判,我不仅让你把那一尺地给吐出来,还连开荒地的资格都不给!自己家占了便宜,居然还有脸来这里骂?蛇心不足人吞象呐!”

    ……

    众人一人一句,唾沫喷了妇人一脸。

    妇人自知理亏,抹了抹脸,讪讪地道:“我现在肚子饿了,等我吃饱了,再回来跟你们理论。”

    说完,妇人灰溜溜地走了。

    众人看着她离去,哄笑道:“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你要是还敢来,我见一次骂一次。”

    看热闹的对象走了,众人也纷纷离去。

    热闹没得看了,饭点已经过了许久,肚子饿得慌,吃饭要紧。

    堵在司徒署门口半日不肯走的群众,不用人驱赶,一下子散得一干二净。

    何郁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喃喃道:“就这么容易?”

    “就这么容易呀。”温温挤挤眼,得意地道,“我们那里有句话,叫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知他们,他们自然会判断。”

    何郁叹了叹气:“是我孤陋寡闻了。”

    温温与寒赢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