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翎成,从出生到现在,短短十七年间,从未发过一次火,动过一次怒,能让我如此炸毛,到现在为止,只有这江登淮一人罢了。

    细细想想,从刚见面开始他便耍我、诓我,如今只第二次见面,他竟连如此没脸没皮的话都说了,实在是让人气恼至极。

    我气急败坏地回到院子里,馨儿坐在廊下,正举着一只帕子刺绣。

    我见了好生惊讶:“你不是最讨厌绣花的吗?”

    馨儿认真地说:“公主,我想了想,过了这段日子之后,我们难道仅仅靠着那些金银珠宝过活吗?我听师母说,云国的女子以才出名,不善绣花,而我们大方国的女子人人会刺绣,以后我们可以在这儿卖绣品啊。”

    我有些感动:“馨儿,你用心了。”

    她却不好意思了:“公主,我知道我蠢笨,脑子又不够用,你天天愁眉不展,我也帮不上忙。”

    我搬了个凳子坐到她身边看,她正在绣一朵牡丹,不由得夸赞:“绣的不错”

    她开心地笑:“以后我给你和秦将军绣一对鸳鸯。”

    我心中好像被猫抓了一般,脱口而出:“你胡说什么呢。”

    馨儿放下针线,抬起头看我,眼神很真诚,一副“你别骗我我都知道”的神情。

    我从未有过如此想法,此情此景却好像被她道破了心思一般。

    我又有些气恼了,沉下脸,语气也严肃了起来:“秦将军与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不久后就要分道扬镳,以后决不可信口胡言。”

    她委屈地扁起嘴:“秦将军有什么不好。”

    我头痛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赶紧起身进了房。

    当晚吃饭时,先生忧心忡忡:“苏国与万盛国边境起战事了。”

    师母吃了一惊:“这么快便打起来了?”

    他点点头:“苏国百姓真当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皇帝□□又贪图享乐,整日泡在酒池肉林中,这仗一打,苦的还是庶民。”

    我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师母叹道:“除了我国圣上,哪一个皇帝不是昏庸无道,这万盛国不也是,只是靠皇子在撑着罢了。”

    我忍不住小声反驳:“我父皇不是这样的。”

    他们一愣,随即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