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长久死寂,监牢里面的犯人哪个不是被关了十年几十年,可以说是孤独寂寞了几十年,难得地有份热闹,之前破口怒骂、静坐无语的两人都冒了头。

    而说话的是六个囚犯中的第六人,也是唯一的一个女人,只见她头发乌黑,面若桃花,一副半老徐娘的样子,最特别的倒是她的打扮,红艳的高领大囍袍,金光闪闪的凤冠,十足的一个新娘。

    “您老是?”古风很是诧异地望了她几眼,问道。

    “什么您老您老?小子,你那是什么眼力劲儿,年纪轻轻眼神怎么那么差,老娘比那十七八的小姑娘还要漂亮年轻,当你姐姐搓搓有余。来,叫声姐姐听听?”半老徐娘朝其翻了翻白眼,很是不满,旋即调笑道。

    古风彻底无语,能被魔神那小爬虫给关在这里定然也是帝级高手,还是大高手。虽然她风韵犹存,可年纪定然不小,恐怕丝毫不必齐浩天小多少,让他叫姐姐,如何开的了口。

    幸好,脾气火爆的第一个牢房里的那胖子开口帮他解了围,让他暗暗松了口气,不然还真没法收场。

    “嘿,薛婆娘,本以为狄老头脸皮够厚了,没想到你的脸皮比他更厚。你也不找镜子照照,就你还比那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年轻漂亮,啧啧。你这话恐怕除了你天下间没人会信。还有,你都是一个三百多岁的老婆子了,竟然还让人家一个小娃娃叫你姐姐。你不觉得恶心,老子都恶心的要死。”

    胖子看着人长得很憨厚。可说出的话一点都不憨厚,歹毒的狠着呢。令古风都觉得恶寒,不过更震惊半老徐娘的年龄,竟然三百多岁,比自己爷爷古雷都大。

    “哼,你个肥猪,死了正好,没听见尚光头都几十年没啃过猪蹄了吗,正好给他解解馋,顺便也让大伙清静清静。别整天像似一头发情的公猪一个劲儿地叫,你不烦老娘还烦呢。”

    古风本来觉得胖子嘴巴已经够歹毒了,没想到竟然半老徐娘嘴巴更是歹毒,目光偷偷打量着除了自家师叔还算正常的其他五人。

    一个胖子,一个哑巴,一个光头,一个秃瓢还有一个疯婆娘,扫来扫去还是觉得沉默无言的狄老头最不错,结果他说出的话更是把古风雷得里焦外嫩。

    “嘿嘿。开眼界了,真是开眼界了。几十年了,徐婆娘你终于说了句人话。想当初,你要是能说了句人话至于把你那还正拜堂的短命鬼给气死。活活当了一百多年寡妇。不过,肥猪有句话说错了,天下间哪个鬼东西有老子脸皮厚?”

    闻言。古风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竟然有人还以自己脸皮够厚为荣。这人,真是极品。然而他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他瞪大了眼睛,算是明白他为何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哼,怎么?不信!你们几个老东西真是孤陋寡闻,又哪知道老子我在东州赤龙王朝的鼎鼎大名,铜皮铁骨体中雄,碰见厚脸变狗熊。这句话总听说过吧,厚脸说的便是老夫。当初,老子就凭着这一张脸硬碰罗老二的赤血剑,结果连个白印都没留下。”

    古风冷汗森森,这还是脸吗,硬碰锋利的灵器都不带留痕,活生生的一张人面盾牌,目光不由地朝其脸上瞄了瞄,果然很厚。

    “哟,你就是那个脸皮厚得赛过天的侯廉丕?!”突然,王贩眼睛一亮,颇为惊喜地叫道。“啧啧,老兄弟可还认得鄙人?”

    候廉丕听到人夸脸上满是得意,可目光落到王贩脸上,眼睛猛然瞪得滚圆,那眼珠子都要快掉了出来,古风直觉得一股好似海底正要喷涌的火山气息从中流了出来。

    “霉神,你个王八蛋,挨千刀的死东西,老子招你还惹你了,你丫的坑老子。老天呀,你为啥不睁眼看看,眼前这个该死的东西你咋就不收呀,尽让他祸害人间。”

    那悲怆愤怒的声音直听得第六层牢友们一个个恶寒,不知道他是被霉神给怎样坑了,心中竟然憋着如此大的委屈、愤怒,足足憋了十几年,那滋味无法言说,一个个望着他不由地投过同情的目光。

    “哎哎哎,你鬼叫个啥,当初你可是点过头的,又不是鄙人强逼你的,你丫的不要把什么屎盆子都往鄙人头上扣。再说了,要不是鄙人,就凭你这脸皮的厚度能够娶上那貌美如花的媳妇。”王贩不忿地叫道。

    “哦——”

    齐浩天长长地哦了声,望着候廉丕暗自点了点头道:“老夫就说呢,就你这样怎么能够娶上媳妇,生个白胖胖小猪娃似的东西,原来是贩王在中间牵线搭桥,难怪难怪!不过,那小猪崽脸皮可是薄得很,该不会不是你的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