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拾掇衣物的内侍过来请示谭德德,那对玉佩是收进大库,还是小库。皇家内库根据皇帝喜好,或其用途,使用频率等等,分大库,小库,方便取用。小库通常都是近期会用,或皇帝较为满意,喜爱的东西。

    谭德德琢磨,正要示意收进大库,却见李妄抬抬手。

    “拿过来。”

    谭德德忙呈过去,李妄看过一眼,说:“收好。”

    谭德德明白了,忙让人好好打理,收进小库中。

    李妄看到那玉佩,却又想起什么,眼神一沉,正要说话,外头却有人来报,正是被派去抓淫|贼的金吾卫军士,道又抓了几人,请皇帝过目核实。

    人很快被带进来,李妄坐在龙榻上,目光如炬,锐利扫过众人,末了,却面色沉下。

    都不是。

    金吾卫将领额冒冷汗,艰难捱着头顶阴沉目光,暗暗叫苦,非他们无能,实在是给出的画像模糊,其他有效信息太少,又不可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寻查,人海茫茫,委实如大海捞针。

    “继续找。”末了,李妄冷冷道。

    人未找到,李妄脸色十分不好,期间又发了通脾气,连着几日宫中一片乌云罩顶,人人愁云惨淡。

    种苏这几日却过的十分惬意,每日睡到自然醒,便出去走走逛逛,长安繁华如斯,处处风景处处如画。

    这一日,种苏早起,换身衣裳,郑重装扮一番,买了礼物,去办件正事。

    春光明媚,蝴蝶翩飞,马车在一宅院前停下。

    种苏下得车来,走上前去,宅院门牌上刻了个裘字。

    此乃种苏父亲旧友裘登元府上。昔年裘登元到录州探亲,曾在种家住过几日。

    后裘登元科举高中,又逢新朝初立,一举得用,举家便迁去都城。

    初始还与种父多有通信,后大抵各自忙碌,又终究相隔千里,来信日益减少,慢慢断了联系。但当初情谊尚未遗忘。

    此次种苏上京,种父提前托人于京城租赁房屋,这人便是裘登元。

    虽有些唐突,奈何长安城内种父只认识他,便厚着脸皮事先寄来书信和银票,请其帮上一帮。

    “别的事,你平日尽量不要麻烦人家,以免万一到时不好,牵连了人家。”种父特地交代道,“但该有的礼节不可废。上京后,记得去趟裘府,既是拜访,也是感谢帮你租赁房屋。记着,礼不可轻了。”

    于是种苏特地亲自去买了上好的茶叶,点心,提了满满两手,郑重其事上得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