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阶段而言,对于特殊伤害下的被害人保护措施,已经很成熟了,例如可以帮你换一个身份在另一个地方重新生活下去。

    这已经算是这个社会对被害者的最大善意,也是近些年来我国司法取得极大进步的表现。

    而对于那个女孩儿来言,可能最好的方式,就是在她真正意义上苏醒之前,把孩子的事情解决掉,让她根本就不晓得,自己曾经有过……

    否则,真可能是一辈子的膈应。

    周泽一边开车一边在脑子里想着这些东西,至于王轲对他说的那些变化,他其实没怎么往心里去。

    怕死是一方面,但有了地狱之行后,某些死法,似乎已经变得可以接受了。

    譬如,

    现阶段,

    煞笔并没有在自己体内,

    这放在以前根本就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现在却发生了,

    哪怕铁憨憨在白天莫名其妙地给自己的情绪加了一把火,让自己忽然变得愤怒起来,但周泽也没有二话不说从老张胸口位置把煞笔取出来然后插进自己的身体。

    说是信任,似乎有点太片面了;

    说是友谊,好像有点想当然了;

    就这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含含糊糊地下去挺好,

    大家就像是隔着铁栅栏不停地怒吼咆哮的两条狗,

    一旦铁栅栏忽然消失,

    反而都不习惯了,

    也因此,

    哪怕它消失了,

    大家就当它还在吧。

    铁憨憨沉寂了半天了,也不晓得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被泰山压在了底下正在“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