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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阳光懒懒地洒在警局大楼上,法医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我如往常一般,提前十分钟踏入办公室,着手打扫卫生,打开电脑,有条不紊地做着准备工作。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小卢,忙着呢。”一听这声音,我便知晓是技术科的李江湖来了。

    李江湖快步走来,说道:“今早区交警队报案,说在王海胜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我们给你同事打电话,没人接,只好找你过来了。”

    王海胜那边没有法医,这类死人的案件都得我们湖北局技术科和法医科负责检验。负责这一科的,正是我的同事。他不在,只能我和小王去了。

    警情便是命令,我即刻拿上东西坐车出发。

    王海盛路位于渝北区边缘,属城乡结合部,路上车辆和行人较少。没多久,我们便瞧见路边有个闪烁的警灯,停下车,交通部门的小王迎上来说:“你们可算来了呀,今天早上接到报案就给小李打电话了。”

    我点点头,说道:“最近我同事家里事多,估计没听到电话吧。”

    我那同事快退休了,在法医岗位干了快30年,再过一年便要退休。上周听他说孩子要结婚,有诸多事务要帮忙,单位有事让我们先顶着。

    小王笑了笑,说道:“你们来也是一样的,只是我们交警大队习惯喊你同事来。”我问小王尸体还在现场吗?小王说:“你们法医没来,谁看得懂这尸体啊。救护车倒是来了一下,医生瞧了一眼就说这人已经死了。”

    顺着小王手指的方向,我看见路边趴着一个人,瞧着像个男性,挺高的,体型偏胖。我穿上隔离服,戴好手套和口罩,来到死者身旁。死者上身穿着一件黑色外套,里面是一件蓝色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裤子,脚穿黑袜子,只是没穿鞋。

    我嘀咕道:“这装扮咋这么像警察装呢。”我瞄了一眼裤子,发现“警察”这几个字。我心里一咯噔,这死者该不会是个警察吧。

    我想起同事下班后也喜欢这般穿着,毕竟法医局发了不少警服,都不用买衣服了。这起交通事故若是让他瞧见,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他定会感兴趣。死者的裤子、外套都有轮胎花纹的碾压痕迹,这种痕迹在交通事故中甚是常见。

    我蹲下身子,一只手按在死者的肩部,另一只手按在死者的胯部,轻轻用力,将死者翻过身来。死者的头部由于惯性甩了过来,口鼻处的血液也甩了过来,瞬间我的胸前被染红了,脸上也满是鲜血,有的已然干涸,在脸上形成一片片血痕,有的还未干,正从脸颊缓缓流淌。

    适才对尸体的翻转,我察觉到死者的颈椎已然断裂。一般而言,人在死后1-3小时会形成尸斑。我从后备箱取出一瓶矿泉水,冲洗死者的脸部,渐渐地,一张熟悉的面孔浮现眼

    前,我们惊呆了,大家都惊呆了,这个死者竟然是我们的同事。

    这场景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首次在现场遇到熟人,而且他是以一名法医的身份,检验交通事故的尸体,自己却成了一具尸体,正躺在道路上。我顿感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眼前一阵发黑,直接瘫坐在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我赶忙通知交警扩大范围,封锁现场,即刻向小李汇报。

    待大家同事赶到时,我们的情绪方才稳定下来。李科长拍了拍我的背,叹了口气,说道:“千万要挺住啊,我们必须尽快查明死因,抓到肇事者,给你同事的家人一个交代。”

    我忽然想到,同事的孩子马上要结婚了,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档子事,喜事瞬间变成了丧事。

    其他法医也陆续抵达,有章法医、胡法医,还有我和我的同事。我们共有四位法医,可如今却死了一位。我们做法医的,谁不心痛啊。早把这四位法医当作了家人,如今我的同事离世,我们四位都难以接受。

    张大队长在我同事的尸体旁转了两圈,眉头紧锁,说道:“你同事昨晚上来这里干啥?莫非喝多了?”章法医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还是先检验一下再说吧。”

    尸体检验并不复杂,我们先摸了摸同事的头,未发现骨折的痕迹,再按了按同事的胸,发觉肋骨断了好多根,整个胸都变形了,这是典型的车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