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可爱,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买我吗?

    嘉贵妃捂着帕子咳了咳,面上浮起一抹病态的潮红,说出的话声音细弱乏力,情状十分惹人怜:“令妃,本宫非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实在放心不下膝下三子。”

    “永珹虽排行为四,但端慧太子和定安亲王均已过逝多年,三阿哥又是早遭了皇上厌弃的。论起来,永珹算是实质上的庶长子。庶长子的身份实在敏感,令妃,本宫实在是担心他啊!”

    “本宫不是个聪明的,永珹随了本宫,资质也是平平,生性老实鲁钝。若是有心人算计他,以他的本事,是万难逃过的。永珹的前路,本宫实在是忧心不已。”

    “老八永璇,也是个不成器的,文不成武不就,成天只耽于玩乐。还有小十一永瑆,他现在才三岁,本宫要是去了,他可怎么办呐?”

    只是令妃不是乾隆,嘉贵妃的示弱并不能勾起她的怜惜,她直白地问道:“所以,你想让臣妾帮您做什么呢?”嘉贵妃轻声软语说了一堆,但都只是在抱怨,在担心,在诉说她的困境。

    嘉贵妃不会以为这么一通说,她就会善解人意地大包大揽吧?令妃淡笑,她又不是圣母。她的无条件的好,从来只对那些她放在心上的人。

    孝贤皇后临终之时,将和敬公主托付给了令妃:“本宫数丧子女,最终只余和敬一人,还请你务必多看顾着她。额附性情敦厚,是好事也是坏事,本宫唯恐他被人利用犯下大错,牵累了和敬。若有那一日,你千万要护着他们。”

    “本宫守了一辈子的规矩,临要去了,就让本宫自私一回吧。和敬若不能过得好,本宫九泉之下,也难以心安。”

    孝贤皇后的托付,令妃做得很好。

    准噶尔之战时,额附被阴险之人污蔑,背上了延误军机的黑锅。延误军机,是大过错,按律当斩。盛怒之下的乾隆,当即就下令要将额附正法。

    令妃提着一壶莲子汤就去了养心殿求见。莲子,怜子也。“皇上,您忍心让和敬公主做寡妇吗?”

    令妃简单的一句话,打消了乾隆将额附问斩的念头,改为暂且关押天牢。冷静下来的乾隆,更是察觉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细察之下,很快就揪出了真正的元凶,明正典刑,凌迟处死。而额附,则无罪释放。

    从此,乾隆对令妃越发不同。至于和敬公主和逃过一死的额附,就更不用说了,对令妃感激不尽。

    结果,嘉贵妃也想把她的儿子们托付给自己了吗?还一托付就是三个?令妃觉得有些可笑。

    想要得到什么,是要付出应有的代价的。几份礼品想换取那么多,怎么可能?

    所以嘉贵妃期期艾艾地说出了请求后,令妃直接拒绝了:“四阿哥已经十七岁,今年大选就要指婚,臣妾身为宫妃,需要避嫌;八阿哥也有十岁,早就入学,人小心大,可有自个的主意呢,臣妾可管不了。”

    “至于十一阿哥,虽说臣妾膝下无子,但过几年就未必了。就是臣妾确实没那个福份,不还替忠勇公府养着福康安吗?”

    “所以,贵妃娘娘,请恕臣妾实在是无能为力。”

    一阵难挨的沉默后,嘉贵妃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坚毅:“本宫自潜邸之时就侍奉皇上,距今已有二十余年,所得赏赐颇丰。本宫愿分出三成,赠予令妃。”

    “对于永珹,还请令妃指点一二。如何才能让他既不失了皇上的喜爱,又让后宫对他放下警戒,相信他这个实质上的庶长子对那个位置构不成威胁。”

    “至于永瑆,本宫厚颜,还是想将他交由你来抚养。他不过三岁,还没什么记忆,你养了他,与亲生的并无差别。若是将来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本宫也只求你照看他到十岁,之后种种,就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