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良描述的这种眼睛,长生道只怕不会看重,毕竟它是不完的能力,不是长生道所追求的。”一直没有开口的妙笔,忽然开口,提醒其他人:“据我们长期与长生道交手的情况来看,他们很是喜欢追求完美。”。

    “但是无论如何,先让赵良盯着也是有备无患。”把手中档案都看了几遍后的木青冥,缓缓放下了手中档案,把背往身后椅背上一靠,缓缓闭目长叹一声:“明天我和墨寒,去一趟石林。”。

    他身前桌面上,那刘洋的档案被风一吹,微微一卷后又舒展开来。上面籍贯一栏,填写着的正是石林维则村......

    夜幕下,不见闪电划破黑夜,倒是时而会有轰隆雷鸣,在天际边浓厚如墨的乌云后响起。

    老学究家的院子里,在风雨的吹打下变得泥泞满地。..

    风雨弥漫中,与城中一样潮湿的老学究家里却热闹,正屋和东屋都是灯火通明;相比老学究自己在家,只有一盏孤灯的时候,如今却是比以往要热闹得多。

    正屋中,老学究从角落里的箱子里,缓缓取出一方砚台和毛笔,慢条斯理的磨了墨后,又去箱子里取来几张黄纸,不慌不忙地在那张缺脚,只能用砖块垫着的桌子上一字排开。

    屋外竖在了天地间的雨幕里,忽起一阵旋风,朝着敞开大门的正屋吹了过来。扬起了地上的尘土,也把桌上的黄纸吹得翻飞。

    老学究转身,走到了门后把大门关上,再折身而返后,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支土罐来。随即开了封土,即有一缕血气,带着刺鼻的腥味从罐子里飘出。深红的居经,在罐子中轻轻晃荡。

    老学究不用多看,只凭鼻子一闻,就知道这一定是今早或是昨夜的居经。其中晦气不散,秽气凝聚,正好可以做破解佛法之符,功效能最大化。

    当下他毫不犹豫地把手中土罐,对着盛有墨汁的砚台微微倾斜,其中一缕居经缓缓流出,落入了砚台之中。

    屋外空中,电闪雷鸣,耀眼的电光张牙舞爪地划破了黑暗,在一瞬间把天地间每一滴雨滴都照得清晰可见。

    居经落入砚台,顷刻间就把黑墨也染成了深红色。

    老学究放下了土罐,提起毛笔来,把灰色的笔尖往暗红的墨中浸泡而去。片刻后,提笔而起。尖锐的笔尖上,一滴暗红色的墨珠顿了顿后,滴落在了砚台里,泛起一道暗红的涟漪。

    与此同时,老学究提笔疾书,血与墨在黄纸上随着移动的笔尖向着四面八方延伸而去,画出了一道道奇奇怪怪的符号。像张牙舞爪的凶兽,又像展翅高飞的恶鸟。

    无一例外的是暗红之下,透着点点滴滴的诡异。

    老学究正在画符时,被他安置在只有一张破木板床的东屋里的啊弘,也取了包裹着古琴的布。

    烛火下,一把琴面琴底皆为桐木斵,冠角、岳山、承露由硬木所制的古琴。黄花梨木的雁足古朴,牛角琴轸和蚌徽,在烛火下泛起了闪亮的光泽。

    无论从哪里看,这把通身髹朱砂漆的古琴都是美的,有一种沉淀和古朴的美。若不是七根琴弦里的角与徵这两琴弦已断,此琴音色必然深沉宏大而又饱满。

    啊弘小心翼翼地抬手起来,轻轻地抚着古琴琴身,低声嘟囔道:“乌夜,很快你就能治好了,到时候你我又可琴瑟和鸣。”,低沉的声音里微微有些颤抖。

    说话间,啊弘双眼一直注视着手边古琴。

    就在他语毕之时,打开的两根细长琴弦忽然一抖,有如人打寒颤一般。紧接着,一阵只有啊弘能听到嘶哑哭嚎,从这两根琴弦中迸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