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云,岸边的树,桥下的河,悄然间发生的改变或不易惹人警觉。

    可七八丈外多出个将天地精气吸纳得极其稀薄的漩涡,任何人都难对之视而不见。

    在丹田被天地之力塞爆前,姜逸尘成功将这部分无法消化的能量引流归还天地。

    尽管进量大、出量小,但总算是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燃眉之危。

    余下部分再用来沟通天地之力供己驱使。

    如此一来,姜逸尘相当于是在内息全满的状态下,不动用分毫气力,全凭天地之力驾驭天地之力。

    这一刻,天地便是他,他便是天地。

    虽无有填海移山之能,但,他需要把趁手的兵刃,便可从河水从抽出柄巧夺天工、锋芒毕露的冰棱剑。

    他需要尽快赶回凝露台上,便可凭虚乘风。

    他需要先声夺人,便可御浪化龙!

    自众人惊觉下游处异动,至龙吟空岭不过短短数息。

    不少东瀛杀手对先前的“焱龙囚”余悸未消,当下再见一威震八方的水龙自长河中拔身而起,饶是他们再悍不畏死、再训练有素,在这类自出生伊始便于心中烙下“恐惧”二字的自然乃至超自然之力面前,只余不到半数之人能理智应对,却怎么也唤不醒、拉不动更多情难自持的同伴。

    这一刻,三百余名东瀛杀手逾五成之数心防崩溃垮塌,像被剥光衣服的处子般,展现出他们不加掩饰的本能反应。

    他们或不敢置信,目露迷惘,呆立当场。

    或惊叫失声,俯首跪伏,秽物乱流。

    或肝胆俱裂,跌坐在地,于死无异。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自当是牛轲廉等人。

    在四名主将被逼现行后,东瀛方面不仅未落下乘,且反将一军,几近让胜利天平倾倒向他们。

    彼时凝露台上多出一青光大阵,焱火难伤,刀剑不入。

    多出一反射烟霞紫光的“圆顶大帐篷”,困住强援。

    多出一浑身流窜着电弧的“黑耗子”,四处为害。

    多出一纵横交错的黑影,将姜逸尘“拐走”,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