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杨康在床上坐下来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目光似乎被胶住了,扭过头去,看着墙壁上的一幅画呆呆出神。

    那是一幅新笋图,纸张有些发黄,其中一张画的是两只春笋,几根老竹根裸露在山石上,一支翠竹迎风而立,寥寥数笔,却是野趣盎然,旁边还有几个草字,杨康表示实在认不全,但是最后的落款他却是认得的——梅花庵主。

    画的篇幅有些大,看着应该有50c*80c的样子。这副画上还有几个钤印,杨康看了一下子落款,然后看了看印章——吴镇。

    吴镇——和黄公望、倪瓒、王蒙齐名的元四家之一。上次他那张倪瓒的小小墨竹图就卖了八十万,这两幅画要比那张大得多,自然价钱也要高得多。他伸手摸了摸,顿时就有些无语了,这幅画居然是真迹……真迹?

    “喂喂喂……胖子……”杨康忙着叫道。

    郭胖子正拎着刚刚买来的鲫鱼,准备跑去外面洗,闻言忙着叫道:“你坐一下子,我把鱼收拾了。”

    “这画?”杨康指着墙壁上的画说道。

    “啊?”郭胖子愣然问道,“这张旧纸比较厚,我这墙壁上的石灰掉的实在厉害,所以我就把它粘墙上了。你要,我给你拿下来,我等下另外找两张旧报纸粘一下子。”

    杨康看了看,这老房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墙壁上粉刷的石灰由于受潮,掉的厉害,郭胖子找点旧纸糊一下子,倒也正常,但是用这张画糊,实在有些过分了。

    “胖子,你知不知道,这张画足够你买一套很大的新房子?”杨康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然后,他就看到,郭胖子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他。再然后,那个胖子把手擦了一下子,爬到床底下,从下面拉出来一个纸箱子,翻了翻,找了一把一字起子,甩了鞋子爬上床,就站在床上,开始拆墙壁上的画。

    “幸好你没有用胶水或者透明胶带粘,否则,这幅画就让你毁掉了。”杨康不无感慨的说道。

    “我开始是想要用胶水。”郭胖子一边用起子把图钉起下来,一边说道,“但是,这墙壁上面的石灰受潮,胶水抹不上去,透明胶带也沾不上,只能够用图钉。”

    “谢天谢地!”杨康说道。

    郭胖子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幅画从墙壁上取了下来,然后丢给杨康,提着他刚刚买来的鲫鱼,向着外面走去。

    杨康就趴在他的床上,仔细欣赏这幅画——吴镇是元代画家,字圭仲,号梅花道人或梅道人,早年曾经在村塾教书,后来学习“天人性命之术”,以卖卜为生。擅长画山水、墨竹等,笔法干湿笔互用,尤其擅长带湿点苔,水墨苍茫,淋漓雄厚,墨竹宗文同,格调简率遒劲。

    杨康一边看着,一边对照着以往所学的古玩鉴赏知识,一点点的比对求证。

    无奈房中只有一盏并不明亮的灯光,平时用做照明倒是不妨碍什么,但这等考究眼力的鉴赏古玩,就有些显得昏暗了。

    几乎是处于本能的,杨康一边看着,一边从郭胖子的床头信手拿起一把黑漆漆的手电筒,便欲拧亮了仔细鉴赏一番吴镇的画作,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啪啦啦”一声大响,他全身酥软,人也软软的倒在地上。

    “小王爷!”正忙着在外面洗菜的郭胖子听得声响,慌忙跑了进来,从地上扶起杨康,扶着他在自己的床上坐下来,然后死劲的拍着他的后背,叫道,“你没事吧?”

    杨康这个时候才算回过神来,整个手臂都有一种刺痛酸麻的感觉,似乎有针扎着,忍不住叫道:“你……那是什么东西?”

    那东西看着像是手电筒啊?怎么会有电击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