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张宗依并未忍气吞声,抬眼直直与晋长盈对视,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县主今日如此对我,就不怕有朝一日,县主也有求宗依的那日?县主可曾听闻‘凡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

    晋长盈闻言,十分不屑地哼笑一声,道:“你也知道我做事全凭喜好,你要报复尽管报复,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说完,晋长盈似又想起什么,笑盈盈对张宗依道:“放心吧,即便我有求人的那一日,只怕你也等不到那一日。”

    晋长盈说得十分隐晦,然而张宗依却依然听出她话中的不以为意,晋长盈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在那之前她会弄死她么?

    张宗依联想到太后对晋长盈无节制的宠爱,若是晋长盈弄死了自己,最严重只怕也就是贬为庶人,连命都不用偿,更有可能还是随意推一个替罪羊出来,晋长盈毫发无伤。

    思及此,张宗依看着晋长盈的目光充满了防备,压抑住心中的恐惧,警觉道:“县主,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宗依……宗依的命不值钱……可莫要因着宗依的贱命,脏了县主的手。”

    如今张宗依也不敢跟晋长盈耍威风了,虽说她已然在谋划着日后成为侯夫人,然那也只是日后,如今的她还只是一个国子监祭酒的女儿,何苦为了呈几句口舌之快,反而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这样想着,张宗依认错的话也说得不那么勉强了,跪在地上对晋长盈磕了个响头,抖着声音道:“县主宽宏大量,还请县主原谅宗依的莽撞。”

    这张宗依也忒不经吓了,她不过只是随口说了两句,便吓成这样,晋长盈看得颇为有趣,“放心吧,我不会要你的命,毕竟,你还不配。”我不会要你的命,恶人自有恶人磨,晋长盈又何必为张宗依这个小角色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