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晋长盈闻言,看了看宿玄的脚,但穿着鞋也看不出个什么来,于是道:“那你就靠在这儿站着吧,坚持一会儿,宴会完了咱就回府,姐姐给你请大夫来看看。”

    “好。”宿玄十分乖巧地点点头,趁晋长盈不注意的时候,又给傅濯递了个得意的眼神,差点把傅濯气了个仰倒。

    等到晋长盈都吃得差不多了,皇帝这会儿才姗姗来迟,晋长盈跟着百官跪在地上拜了拜,又坐回座位上。

    只是今年的除夕夜宴,令晋长盈有几分意外的是,坐在皇子首位的,原本应当是太子,然而今日却变成了五皇子,太子则是次而居之,方才也是五皇子陪同皇上一同进到朝阳殿内。

    五皇子如此大大咧咧地占据了原本应当属于太子的位置,这等于是当众打太子的脸,然而最该义愤填膺的太子,此时却是安分守己地坐在案几前,竟然对此没有表现出半分的不满。

    对于这一切的变化,旁人都看在眼里,心照不宣罢了。

    也是,太子生母,已经是个废后,何况还在监狱里自戕了,死前被贬为庶人,皇陵都没有入,可见皇帝对这个皇后有多厌恶了。

    而太子,文不成武不就,太子之位落在他头上,早晚也会别别人夺去,今日便是一个讯号。

    面对这一切,太子却仍旧安然处之,仿佛感受不到旁人指指点点的目光,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

    他只是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案几,面庞笼罩在阴影中,旁人看不真切他在想什么。

    晋长盈对晚宴上的气氛变化感知十分敏锐,同时太子的变化,她也看在眼里。

    按理说,太子被五皇子害得这么惨,连母亲都被五皇子害死了,五皇子如今这副嚣张的作态,就是故意做给太子看的。

    目的就是让太子被恨意冲昏头脑,让他更加歇斯底里,这样一来,太子失去了理智,才会对他做出更加疯狂的事,如此一来,太子只会更加不得人心,届时,太子被废,也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晋长盈目光幽暗地看着太子,他此时正低垂这头,仿佛已经被打断了脊梁骨,往日的傲气全无。

    晋长盈曾经是见过太子一面的,虽说人荒唐了点,但却好在生了一副好皮囊,是以即便做那些个猥琐的动作,也比街头的地痞流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