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祯明县主应当是对张宗依十分厌恶才对。

    然而祯明县主没有邀请镇南侯世子妃,反而邀请了一个庶子的妻室,这让镇南侯夫人心中多少有些膈应。

    但也只是心中想想,毕竟人家想邀请谁,她做客人的也没有资格置喙,是以镇南侯夫人这才忍着心中的不适,叫来了张宗依,让她出席三日后的赏玉宴。

    “这是今次祯明县主送来的请帖,你便同我一起去县主的赏玉宴吧。”镇南侯夫人淡淡道。

    张宗依的手轻轻摩挲着烫金请帖上凹凸不平的花纹,心跳却有些不规律,呼吸隐隐有些急促,看着请帖上镇南侯府二少夫人的字眼,她目光都变得灼热了几分。

    她终于等到了翻身的机会,终于等到了!

    祯明县主的请帖,是她没有想到的,她甚至不明白,她往日与祯明县主并不亲和,县主又为何要给她送来这么一份请帖,然而如今这都不是张宗依要思考的。

    她只知道,祯明县主送来的这份请帖,或许会是一个突破口。

    因为六公主的薨逝,张宗依背后的靠山轰然倒塌,也让张宗依在府中本就不顺的日子,过得更加坎坷。

    如今她正是需要另寻一个靠山的时候,若是在这个时候,张宗依能赢得祯明县主的青睐,那么她在镇南侯府的日子,必定不会再像往日那般难过。

    张宗依心中思忖着,心中灼热万分,拿着请帖的手都有几分颤抖了,她一定要抓紧这个机会。

    虽说镇南侯府乃是高门大户,寻常人定然是得罪不起的,然而晋长盈却不是寻常人啊。

    她虽然说只是一个县主,然而却深受太后的喜爱,就凭太后这尊大佛,镇南侯府的人就绝对不敢同晋长盈硬碰硬,因为他们绝对捞不到什么好处。

    张宗依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终于要熬出头了,是以她忙不迭便答应了镇南侯夫人,道:“是,宗依谨遵母亲命令。”

    张宗依虽说心中灼热万分,然而面上却丝毫不显,十分沉着冷静,然而激动得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镇南侯夫人目光十分淡漠地看着张宗依如此没有出息的模样,触及到她拿着请帖微微颤抖的手时,眸中划过一丝轻蔑,果然是小门小户来的,即便先头赢得了六公主的青睐,也只不过是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罢了,如今看到县主的请帖,便藏不住狐狸尾巴了。

    即便心中不屑,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镇南侯夫人对张宗依淡淡笑了笑,然而笑意却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