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主子!你竟敢对我如此不敬!”张宗依一拍桌子,对丫鬟怒目而视,显然被丫鬟没大没小的态度气得不轻,然而她这些日子,在镇南侯府受过的气也不只这一回两回了。

    镇南侯府捧高踩低多了,虽说镇南侯夫人表面功夫做得好,大家在主子面前都是人模狗样的,然而到了背后,依旧露出了势利的嘴脸。

    这二少夫人既不受二少爷宠爱,也不得姨娘欢心,能有个丫鬟伺候她已经是不错了,她还敢在这里挑三拣四?

    那丫鬟对张宗依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随后没好气道:“二少夫人!麻烦你收起你那主子的架子吧!咱们这镇南侯府里,你看看你叫得动谁!这饭你爱吃不吃!不吃我可就拿走了,没了我,只怕你饿死了也没人知道!”

    那丫头耀武扬威地对张宗依说完,便端起托盘,抬脚准备往外面走。

    原先新夫人进门时,大家都以为,的御赐的姻缘,新夫人必定是个得宠的,谁知道张宗依如此不中用,成婚这才多久,二少爷干脆连府都不回了。

    张宗依身边的下人们自然是走的走,散的散,而她原本在闺中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父母为她精挑细选的几个伶俐的丫头,都被她撒气的撒气,折磨的折磨,早已不知所踪。

    这个送饭的丫头,还是给主管打点的银子给少了,这才被调来了给张宗依做丫鬟,平时送送饭,左右这张宗依也不得宠,也不用如何小心伺候。

    是以,此时她落了难,身边却连个能诉苦的人都没有,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站住!你给我站住!”张宗依狠狠一拍桌子,站起身叫住那丫鬟,这丫鬟没大没小,不屑的神情深深刺激了张宗依。

    想当初,她在府中还是个受父母宠爱的小姐,谁知道如今嫁入侯府,却仿佛一夜之间从天堂来到了地狱。

    “你有完没完!没什么事我还要干活儿呢!烦死了!”丫鬟停下脚步,转头插着腰,便对张宗依破口大骂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少夫人了不成!我告诉你,二少爷不待见你,咱们这府里上下,没有哪个是你使唤得起的!摆正自己的态度,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说着,丫鬟还扬了扬手,作势要打她。

    张宗依被周照折磨怕了,此时见丫鬟竟是要对自己动起手来,她下意识抬手想挡。

    那丫鬟见自己只不过是抬手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张宗依当真还怕了,她十分得意地收回手,冷哼一声,对张宗依威胁道:“我告诉你!老实点!否则让你好看!”

    “你……你……”张宗依被一个丫鬟要挟住了,手指着那丫鬟,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哼!”那丫鬟哼了一声,又对张宗依吐了口唾沫,这才转身准备离开,却在院子内看到镇南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走了进来。

    那丫鬟眼睛一亮,捧着托盘连忙走了过去,讨好地巴结道:“喜柳姐姐,今日是什么等把您吹来了?”

    喜柳端着手往院子里走,见这丫鬟跟自己搭话,也没停下脚步,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她手上的托盘。

    那丫鬟见喜柳打量自己手中的托盘,连忙谄媚解释道:“喜柳姐姐,这是二少夫人前几日用的饭,二少夫人就是不肯吃,奴婢正准备给二少夫人换新的来呢……”

    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假,喜柳身为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心中自然门清,这下人们捧高踩低的多了,是以喜柳只是看破不说破,好心地提点了一句道:“咱们做下人的,还是得好生伺候着主子,否则若是这人哪日翻了身,倒霉的就是下边伺候的人了。”

    那小丫鬟闻言,心中不由一虚,忖着喜柳话中的深意,什么叫翻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