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不记得便好,本宫还担心,世子妃因为此时,与本宫和殿下,离了心。”五皇子妃闻言,像是微微松了口气一般,拍了拍胸口,仿佛十分放松,然而看向晋沅君的时候,眼中却隐隐有愧意闪现。

    晋沅君自然没有错过五皇子妃的神情,她心中猛地一凛,五皇子妃明显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要对她感到愧疚?

    晋沅君抬眼,微笑看着五皇子妃,却在暗中观察五皇子妃的神色,晋沅君端起桌上的茶壶,亲手为五皇子妃斟了一杯茶,随后状似无意道:“娘娘,听闻前几日,长姐送了柳小姐一双价值不菲的玉镯子,沅君这个做妹妹的看了都羡慕,长姐同柳姑娘的关系,当真是比我这个做亲妹妹的,都还要亲呢。”说到这里,晋沅君倒是真的有些嫉妒柳皎月了,分明她才是晋长盈的亲生妹妹,然而晋长盈却对她置若罔闻,反而对柳皎月这个非亲非故的陌生人上心得很,这让晋沅君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五皇子妃闻言,点点头,似是叹息道:“是啊,县主同柳小姐,倒是十分要好,世子妃也莫要不平衡,你们毕竟是亲生的姐妹,便是县主同那柳小姐再如何亲密,关系还能越过了你去?”

    “娘娘说得是。”晋沅君笑着点点头,将手中的茶杯呈给五皇子妃。

    五皇子妃接过茶杯,笑着轻啜了一口,随后又不着痕迹地瞥了晋沅君一眼,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满面带笑地看着晋沅君,拉住她的手,道:“世子妃,今日咱们去集市逛逛吧,听闻帝京内,西市新开了不少店铺,若是世子妃有什么喜欢的小玩意,本宫都送与世子妃如何?”

    晋沅君闻见五皇子妃这话,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对五皇子妃升起了百分之两百的警惕,她眼带戒备地抬头,看向五皇子妃。

    她不是三岁小孩,自然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如今五皇子妃无缘无故,便对她示好,看着她的神情,还是不是有些愧疚之意,这让晋沅君不得不多想,五皇子妃是不是别有用心。

    “这……沅君不敢,娘娘的好意,沅君心领了。”晋沅君连忙起身,在宽敞的马车内,对五皇子妃诚惶诚恐地行了个大礼。

    五皇子妃连忙上前搀扶她,见晋沅君如此谨小慎微的模样,她唇角微勾,显得越发和蔼,对晋沅君道:“世子妃,这里只有咱们两人,你便不要再同本宫客气了,说起来,也是……”

    五皇子妃说到这里,话音戛然而止,随即她状似心中有鬼,看了晋沅君一眼,随后又马上挪开视线,看向别处,对晋沅君摆了摆手,道:“世子妃在宫中多日,也帮了本宫不少,本宫今日只是想报答世子妃罢了,世子妃又何必拒绝本宫的一番心意。”

    五皇子妃越是表现得对晋沅君好,晋沅君便越是心中防备。

    五皇子妃这样异于寻常的举动,对晋沅君来说,就是一个紧急信号,她知道,或许,五皇子就要对自己动手了。

    思及此,晋沅君心中又急又恨,分明五皇子对她居心叵测,然而她的丈夫却对五皇子深信不疑,而她如今已经上了五皇子妃的贼船,也不知道五皇子究竟准备怎么对付她。

    晋沅君急中生智,不由分说,对五皇子妃跪了下去,任由五皇子妃如何劝阻,她说什么都不肯起来,直挺挺跪在地上,道:“娘娘,沅君甘愿为娘娘和殿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这一切,都是沅君自愿的,不求任何回报,只求,娘娘继续让妾身,陪伴左右!”

    五皇子妃闻言,看着晋沅君的眸光微闪,她知道,自己的威慑,起作用了,但这还不够。

    五皇子妃状似被晋沅君看穿了一般,表现得有些惊慌失措,连忙想扶着晋沅君起来,道:“世子妃这是做什么?世子妃是什么人,本宫最是清楚不过,即便世子妃想走,本宫都还舍不得呢!”

    说着,五皇子妃颇有些强硬地压着晋沅君坐下,晋沅君抬眼,迎视五皇子妃的目光,五皇子妃眸中带着笑意,然而这笑意却不达眼底,晋沅君心知,五皇子妃不给她表忠心的机会,也或者说,五皇子妃,不需要她表忠心。

    晋沅君有些绝望了,她攥紧拳头,看着五皇子妃,妄图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一丝端倪。

    “既然世子妃不愿去西市,那不若陪同本宫前往城外的寺庙求个平安符?近日来,本宫总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今日出宫,正好去寺庙拜拜。”五皇子妃端坐在马车内,对晋沅君笑盈盈道。

    晋沅君心中一紧,低头推辞道:“娘娘要祈福,不若改日咱们去灵台寺如何,灵台寺的主持大师声名远播,这些个寻常寺庙,哪有灵台寺的大师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