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偏偏眼前这个让她起誓的女人,正是这么多年,辱她最深的人,晋沅君看着晋长盈,垂下眸子,睫羽轻轻颤抖。

    “怎么,不说话了?”晋长盈冷冷地看着晋沅君。

    “长姐,您这样,未免有些欺人太甚……”晋沅君颤抖着嗓音道。

    “所以你就是不敢了?你若是当真没有做过,不过是发个誓罢了,又何必较真?还是说,你心虚了?”晋长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跟女主计较这么多,她单纯的就只是想教训教训女主,让她知道什么样的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若是原剧情中女主不那样冲动行事,柳皎月也不会死,更不会激化羲朝与女真部落的矛盾,让本就苦不堪言的边关更加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这些,晋沅君分明都可以避免,然而晋沅君却没有那一颗慈悲之心,她不论做什么,都只会想到自己,包括这次的流言蜚语,她只知道达成自己首要的目标,却从来没有想过,此举是否会激怒完颜肃,是否会让缓和的两族关系,又重新变得紧张起来。

    也或许女主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她觉得这些都不足以与她目前要达到的目标相提并论,毕竟晋沅君从来就是这样一个,利己主义。

    也是,若是她不这样,她就不是女主了,这本书,只怕也得换个名字了。

    “沅君从来没有做的事,我为什么要发誓?长姐不觉得自己有些太强硬了吗?”晋沅君直起身,正面迎视晋长盈的目光,眼眸微微泛着冷光。

    晋长盈看到晋沅君这样的举动,不由有些微微讶异,这还是晋沅君第一次以这样理直气壮的姿态,站在晋长盈面前,以往晋沅君不论是在原主面前,还是晋长盈面前,都是一副卑躬屈膝,谨小慎微的模样。

    即便是之前求晋长盈让晋威远动用兵权被拒时,晋沅君也是一副不敢与晋长盈硬碰硬的模样,然而今日的晋沅君,却与往日的她有些不同了。

    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就是能感觉出来,她整个人的气势与方才天差地别,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晋沅君,那个被她用温良无害掩盖在面具底下的她。

    晋长盈看着这样的晋沅君,不由轻轻笑了起来,也不答晋沅君的话,只是笑。

    晋沅君被她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心中没由来地有些慌,晋沅君皱了皱眉,“你……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笑,你总算在我面前,露出你的小猫爪子了。”晋长盈挑了挑眉,对晋沅君哼笑一声,话中带话道。

    晋沅君没明白晋长盈话中的意思,脸色一变再变,随后又恢复了方才恭顺的模样,对晋长盈道:“沅君不知道长姐在说什么,只是长姐须知,沅君从来没有做出那等不知廉耻的事,也从未给将军府抹黑,长姐莫要再冤枉沅君了。”

    “你做没做过,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还需要我跟你说什么?”晋长盈有些不耐烦了,看着晋沅君的目光十分不屑,女主还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她都看得有些烦了。

    晋沅君被晋长盈厌烦的目光刺激到了,她大脑突然有些发蒙,嘴率先快了脑子一步,道:“那即便是我做的,沅君不知,此事又与长姐有什么关系?”

    晋沅君说出这话后,两人俱是一愣,晋长盈是没有想到晋沅君居然还有胆子这样跟自己说话,晋沅君则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将自己想的话说出来。

    “原来你会这样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永远都是一副扮猪吃老虎的虚伪嘴脸?”晋长盈不阴不阳地嘲讽道。

    晋沅君脸上神色一阵青一阵红,然而说出去的话即便是后悔也收不回来了,晋沅君听着晋长盈嘲讽的话语,也有些心气难平,开口刺了一句道:“难不成就准许你嚣张跋扈的名声在外,就不准许我虚伪了?也是,沅君身份低微,哪里敢与长姐相提并论,若是长姐……”

    “闭嘴!”晋长盈被晋沅君阴阳怪气吵得脑仁疼,晋长盈一拍桌子,站起身冷冰冰地看着她,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一个不好,引火上身的可不只是你!女真部落前来大羲议和,原本是值得万民庆祝的好事,偏生你却要将完颜肃拉进你自己权利斗争肮脏的漩涡中,若是激怒完颜肃,你知道你自己,甚至整个大羲,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么!?”

    晋沅君见晋长盈发怒,不仅没有露出胆怯的神情,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晋长盈,仿佛要看着她能说出个什么四五六来,“代价?什么代价?沅君不知,长姐原来如此聪慧过人,亏得长姐还说沅君虚伪擅长伪装,原来长姐才是那个藏得最深的人呢,不知长姐是否能为妹妹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