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额角青筋暴起,然而面对晋长盈,她却也只能硬生生忍下心头要喷出来的老血。

    “夫人,还是不打扰了,太后娘娘给了奴婢时限,到了时间奴婢是要回京的,若是超出时间,恐怕娘娘责罚……”刘嬷嬷耐着性子对晋长盈道。

    晋长盈却十分不敢置信,捂着嘴巴道:“怎么会呢?我先前在帝京时,也曾见过太后娘娘,还与太后娘娘十分交好,娘娘性情十分温和,哪有你说的这么暴虐。”

    刘嬷嬷自知失言,连忙跪下道:“还请夫人恕罪,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说……若是不早点回京,只怕会误了差事。”

    她表面上十分忧虑焦急地模样,然而心中却恨不得把晋长盈撕个粉碎,她就没见过这么不懂看脸色的妇人!

    太后娘娘出发之前,说晋长盈为人极为精明,只怕是会为难她,她原本都已经做好被晋长盈刁难的准备了,然而谁承想,事实竟然不是这样的!

    然而结果却都是,她如今还迟迟拿不到虎符,回不了京,交不了差了!

    刘嬷嬷恨得牙痒痒,却拿晋长盈毫无办法。

    她这才总算明白,晋长盈根本就是在跟她玩拖字诀,她分明就是和晋沅君串通好了,就是要把她拖在帝京,不让她回去交差!

    然而刘嬷嬷迟迟见不到傅濯,她也实在没有办法。

    刘嬷嬷再次吃了晋长盈的软钉子,只能灰溜溜离开,回到自己的客房,晋长盈这个女人太过难缠,她只能另想他法了。

    思及此,刘嬷嬷走到书桌前,在一张小纸条上写明了如今的情况,准备飞鸽传书给太后,她将小纸条绑在信鸽的腿上,放飞了鸽子。

    “夫人!咱们今晚又能吃烤鸽子了!”晓芸提着一直死了的信鸽,兴冲冲地跑进屋里,鸽子身上被射了一箭,如今早就死透了。

    晋长盈闻言,当即便高兴地起身看去,却见是只信鸽,顿时又失望地坐回了软榻,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又是信鸽,这都是第几只了,你又让姬醉射鸽子去了?”

    晓芸嘿嘿笑了一声,对晋长盈道:“对呀!姬大哥又射到鸽子了!”

    先前晋长盈担心太后的人有什么异动,便让人一直监视着太后的人,晓芸与姬醉交好,便特意嘱咐了姬醉。

    先前姬醉便送来了一只被射下来的信鸽,信鸽腿上还帮着那女官给太后的信,一连几日姬醉都送来了信鸽。

    晋长盈原本还兴冲冲地和晓芸一起烤鸽子吃,谁知道这鸽子肉柴得很,哪有烤乳鸽好吃,于是吃过一回,晋长盈便不感兴趣了。

    只是姬醉还是每天把射下来的死鸽子送过来,傅濯身边得力的副将,如今竟然干起了专门射鸽子的勾当。

    晓芸见晋长盈对烤信鸽不感兴趣了,顿时有些失望,道:“夫人,这信鸽还是很好吃的,好多人想吃都吃不到呢,你说,这京城来的女官,哪里来的这么多鸽子啊!她天天往京城飞,帝京的人都不给她个回信儿,她就不会奇怪吗?”

    “你管她呢,反正咱们如今只要把这些人拖住就好了,其他的,咱都不想了。”晋长盈懒洋洋地瘫在软榻上道。

    晓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了一声,随后便研究起自己手中的鸽子来,“夫人,不去我把它送去厨房吧!让主厨把它炖了,咱们喝鸽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