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侍卫们包围的晋沅君也听到晋长盈的花,心中不由动容,今日陷入此般进退两难的局面,是她自己考量不周,然而晋长盈不清楚她的打算,只以为她是为了救下五皇子妃,却依旧挺身而出,只为从长公主手中保全她。

    晋沅君眼神颇有些复杂地看着人群外与长公主针锋相对的晋长盈,她说自己是她的骄傲,是只是为了应付长公主的场面话,还是她心中当真这么想?

    她不禁忆起,往日在府中,晋长盈总是爱欺负她,然而出门在外,有旁人欺负到她头上,却又总是替她出头,护着她,当真只是为了保全祯明将军府的颜面?

    晋沅君越发看不懂这个姐姐。

    晋长盈不知晋沅君心中所想,目光灼灼看着长公主,只等她给出个说法,若是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女主她可就要带走了!

    “县主休要混淆视听,本宫说过,她故意放蛇,又上前施救,妄图攀附权贵,使此等龌龊手段,加害于五皇子妃,依本宫看,就该将这种奸佞小人凌迟处死!还愣着做什么!动手!”长公主对府中私兵冷声道,随便掰扯了个罪名,往晋沅君身上泼脏水,今日她弄不死五皇子妃,就休怪她把气撒在晋沅君身上,谁让晋沅君心比天高,竟妄想利用她!

    真是不知好歹!

    晋沅君被长公主说中心事,心中慌乱,然而体内毒素却在蔓延,令她身体麻痹,眼前犯花,身子摇摇欲坠。

    “住手!伊人!阿玄!拦住他们!”晋长盈沉声对身旁两人下令道,宿伊和宿玄自幼习武,摆平一般的侍卫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晋长盈并没有想在此处与长公主为难,只是想保下晋沅君便作罢,是以只叫两人拦住公主府的私兵。

    姐弟俩身手不凡,宿伊越众而出,轻身提气,在空中几个借力,踩着这些私兵的头便抵达了中心出,将晋沅君带了出来,而宿玄则是用石子精准射中欲阻拦宿伊的侍卫,被射中的侍卫当即便倒地不起。

    宿伊带着晋沅君到了晋长盈身边,晋沅君中毒已深,嘴唇泛乌,虚弱地倚靠在宿伊身上,看到晋长盈,几不可闻地叫了一声,“长姐……”

    晋长盈只淡淡扫了她一眼,随即对上长公主,若有所指道:“长公主又怎知这蛇是舍妹放出,这里是公主府,除非长公主对这公主府中养的什么蛇皆了若指掌,难道说,这条蛇不是长公主的那条?”

    晋长盈此言一出,长公主怒容一僵,心中思绪百转,难道说晋长盈早已知晓了她的计划?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污蔑本宫!”

    长公主目光朝着晋长盈电射而去,恨不能把晋长盈身上射出两个洞来,晋长盈却是丝毫不惧,端着手,气定神闲朝着长公主作了一揖,又开口道:“长公主息怒,臣女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此事未有定论,长公主便如此草率定了舍妹的罪,若是家父得知,必定心痛,望请长公主三思,只等事实调查清楚,再做定夺。”

    晋长盈再次搬出父亲,明显看到长公主的脸色微微僵硬了一瞬,若是此时她拿不出个像样的理由,就休想再像剧情中那么轻松就将女主拿下。

    长公主看着八风不动的晋长盈,又看看旁边没走完的宴会宾客们,顿时脸上挂不住,颇有几分骑虎难下,长公主说一不二的权威,却一再被晋长盈挑衅。

    众目睽睽之下,加之这晋长盈说话又字字诛心,她若是再为难,便有些说不过去了,届时莫说对付晋沅君,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寒了一众朝臣的心。

    她与五皇子竞争激烈,正是需要朝臣支持的时候,是以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晋长盈见火候差不多了,道:“长公主重视皇子妃腹中龙胎,关心则乱,若是五皇子妃醒着,也一定感动万分,臣女想,这初春万物复苏,蛇也过了冬眠,意外出来一条不慎伤中五皇子妃也在所难免,长公主也不要太过自责才好。”

    长公主见晋长盈如此上道,主动给了个台阶下,没让自己太过难堪,脸色总算缓和了几分,顺势道:“县主说得极是,方才也是本宫方寸大乱了,本宫忧心龙嗣,这才对傅三夫人失礼了,傅三夫人为救人身中蛇毒,本宫铭感五内,这就请太医来替令妹诊治。”

    见长公主松口,晋长盈这才松了口气,然对长公主口中的话却是半个字也不信,要说这世上有谁对这个孩子深恶痛绝,那非长公主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