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他明白了诗文唱词里写的那些话。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所言非虚。

    说不震撼是假的,但他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错开视线,状似无意问:“外面奚车可是县主......”

    “是我叫的,”晋长盈一扬袖子,“等下你也一起坐吧。”

    傅濯一愣,但联想到义母妃的反应,忙道:“不用,我骑马随行即可。”

    “行吧,我也不为难你。”她从紫棠手中拿出一件包好的成衣,递到他眼前,“喏,拿着,快去换衣服吧。”

    “不用......”

    他又要拒绝,却被打断。

    “拿着吧,我专门给你挑的。”她说完,凑过去一张艳若桃李的脸,食指竖在嫣红的唇边,笑道:“我可是你的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别不给面子呀。”

    话说到这个份上,便不好再拒绝。傅濯顺从地接过纸包,轻轻揭开,便露出绀蓝的颜色。

    颜色深沉内敛,是他平日所喜。

    瞬间的错愕被他掩盖下去,他又伸手,触摸袍子。

    抚上去,是绸制的。

    心跳在此刻不可抑止地漏了一拍。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他挑选......如此贵重的衣物。

    即便是待他最好的义父,也不曾有过。

    喉间突然一涩,傅濯只得轻咳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县主是如何......如何知道我的衣长?”

    “随便拿件旧袍子让布行的看看,不就知道尺寸了?你快去换上吧,我先出去,在车上等你。”

    晋长盈伸手让紫棠扶住,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走出房间。

    在即将踏下台阶时,她回望了一眼他官服上刺绣的辟邪兽,嘟囔道:“其实官服还挺好看的。”

    这话自然也被傅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