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崇一把接过谈光熙软下的身体,抱进怀里。

    而那巨鳄在猛力地弹跳了几下后,也终于慢慢停止了挣扎。

    这时候原西同也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抬手抹了把唇边涌出来的血沫,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走过来。

    “他,他怎么样?”原西同焦急地问。

    傅柏崇低头看着怀里的谈光熙,低声道:“没事,只是体力不支暂时晕过去了。”然后转过头看向原西同:“先救和彦再说。”

    原西同点了下头,低头去看那巨鳄。

    他蹲到那鳄鱼面前,握住匕首的上端,一个用力将匕首拔了出来,与此同时,一大波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一头一脸。

    原西同嫌弃得厉害,只是现在时间紧迫,也只能抬手用袖子胡乱蹭了蹭脸上的血迹,然后又拿起手里的匕首,准备将那鳄鱼开膛破肚。

    他举起匕首,朝那巨鳄的肚皮上端用力插了下去——相比于坚硬的背部皮肤,鳄鱼的肚皮的位置是它整个身体最容易受伤害,也是最为柔软的部分,然而他一匕首扎下去,却硬是没插进去。

    这时候傅柏崇已经安顿好了谈光熙,将他斜靠在一棵大树的树干前,然后转过头去,见原西同举着匕首朝那鳄鱼的腹部扎了几刀都没扎进去,于是对他道:“我来吧。”

    “不用,”原西同摆了摆手:“我没问题。”

    输人不输阵,他就不信了,这玩意儿它活着的时候自己收拾不了它,死了还收拾不了它?

    于是他再一次举起手里的匕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朝着那鳄鱼的腹部提起一口气狠狠扎了下去,只听得一声刀刃入肉的声音,匕首尖应声刺进了那巨鳄的腹部里。

    原西同猛地提起一口气,双手握住匕首的后端,用力朝下猛地一划,沿着一道直线将那厚厚的腹部皮肤划开。

    然而那巨鳄的腹部被划开的下一瞬,一股子腥臭的味道便扑面而来,原西同整个人都被熏得抖了一下,然后朝一旁弯腰疯狂呕吐起来。

    傅柏崇却毫不在意,拿过他手里的匕首,将那巨鳄的腹部慢慢又往下划开去,很快,一个巨大的混合着粘液的铁桶便露了出来。

    原西同在一旁险些没把胆汁给吐出来,等好不容易将心头的恶心压了下去,一回头,傅柏崇已经把那铁桶从巨鳄的胃里掏了出来。

    而这时候谈光熙也悠悠转醒了过来,他迷糊着睁开眼,就瞧见装着傅和彦的那个铁桶正躺在地上。

    傅柏崇、原西同连同着一旁的谈光熙瞧着那满是粘液的铁桶,都有些紧张,不知道在里面困了几个钟头的傅和彦究竟怎么样了。

    最终还是傅柏崇拿起匕首,将那铁桶的盖子撬开,他将盖子扔在一旁,蹲下身朝里面看去,只见那硕大的铁桶内,傅和彦蜷着身体窝在里面,他的头垂着,看不清他的脸。

    傅柏崇弯下身,将傅和彦从那铁桶里抱了出来,然后轻轻放在地上。

    傅和彦的双目紧闭,就这样躺在地上,没有一丝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