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措早已经安排白秘书给她向学校请了一个多月的假期,木仓伤恢复很慢,半个月后,易清清才能勉强下床。

    护工出去打水顺便和下面楼层的阿姨唠嗑,病房里没有人,易清清在床上躺着都快发霉了,趁着没人赶紧溜出了房间。

    这半个月,方措很忙,从那晚以后,她几乎没见过对方,只有每天白秘书会送上一束鲜花过来,刷刷存在感。

    也正是如此,裴修之和方措才没有撞上,而裴修之这几天也忙碌许多,平常白日中午都会来医院一趟,这几天也只抽出时间跟她打了电话,好像是实验室出了什么事,具体的对方也没说她也不太清楚。

    她住的是贵宾区,方措早已经出院,现在这一层也就她一个病人,平常安静的很,易清清坐电梯下了楼,刚到三楼就看见了前方的裴修之,不过对方脚步不停,并没有看见她。

    易清清打招呼的动作停下,看着裴修之前行的方向有些疑惑。

    那不是去院长办公室的方向吗。

    她站在原地看着裴修之的身影,直觉上告诉她,对方来这里和她有关,于是思考几秒,易清清就跟了上去。

    办公室的门没有合上,开了一条小缝,易清清趴在门缝处,里面裴修之坐在沙发上和院长老头一起品着茶。

    看样子两个人还是认识的。

    院长老头从拿出了一份文件交给裴修之:“易小姐的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有遇见过,很难办。”

    裴修之也知道,他翻阅着手中的文件,最近易清清体检过好几次,说是为了查看木仓伤恢复情况,实则另有原因。

    “木仓伤未完全恢复的情况下,治疗胃癌的部分药物根本用不成,易小姐身体本就不好,如果轻易尝试,可能会出现很大的副作用。”院长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只能再等一段时间,看木仓伤恢复如何。”

    裴修之放下手中的文件,脸上是全然感激:“我知道了,在这件事上谢谢您的帮忙。”

    院长老头摇了摇头,摆摆手,“那算得上帮忙,就一句话的事儿,话说,我好久没见过你家老头子了,身体还好吧。”

    裴修之脸上带了笑:“父亲身体康健,前些日子还说过些天邀请您一起去洞山路垂钓。”

    又说了几句私事,裴修之才和院长告别,拿着文件出了办公室,脸上的神情迅速暗淡下来,他手搭在额上靠在墙上好一会儿,才把情绪恢复过来,眉宇清澈如初,向电梯口走去。

    他刚从电梯口出来,就碰见了慌慌忙忙的护工,对方看见他,神情说不出的心虚。

    裴修之有一股不好的预想:“清清呢?”

    “易、易小姐不见了,我不过出门打了壶热水回去之后就发现病房里没人了。”护工神情忐忑,这份工作待遇高又舒服,易小姐也不是折磨人的性子,两个人相处也不错,再也没有比这更悠闲的工作了,她可不想丢,“裴先生,真的,我出门时易小姐还好好地待在房间看电视,我没有想到她会……”

    裴修之止住对方的话头,捏了捏眉心处,感觉自己的头微微疼了起来。

    忍住心中的怒气,他转过身下楼,一边拿出手机给易清清打电话,却一直处在通话中。他不清楚自己是被拉黑了,还是那边真一直处在通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