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雨天,Alban刚结束自己的工作和帮他带了午饭的Yugo一起享用着餐点。

    饭後,两人伸直腿放松地背靠着墙,坐在Alban房间的地毯上,距离Yugo工作前还有点时间,Alban给Yugo打了杯香草N昔,自己则泡了杯咖啡,就着雨声聊起天来。

    从音乐到工作,因为最近彼此的工作都已上了轨道,话题很快便自然替换到彼此的过去。

    窗外的雨下得有些大,雨水落在树叶上,落在走廊边的盆栽上,无数雨珠在云间凝结又於坠落後碎成水花,这些声音串连成一首温柔的曲子。

    他们偶尔会在这温柔的声响中沉默,感受窗外的雨水隔着墙,在他们的背脊上留下一点微凉。

    Yugo和Alban对声音都非常敏感,尽管不是因为同个原因,但他们时常能在对方的喜好里,发现彼此相像的地方。

    「Alban……」Yugo看了一眼窗外的景sE,「你最近会听到一些奇怪的杂音吗?」

    「嗯?」Alban捧着咖啡杯思考着「没有。」

    「这样啊。」Yugo把杯子放在一旁的地板上,向上举起手,拉直背脊,伸了个懒腰。

    「你听到了什麽吗?还是做恶梦了?」Alban关心地询问,他想起Yugo刚到这个世界时,常常戴着耳机隔绝某些『杂音』。

    「怎麽说呢……」Yugo手肘放在屈起的右膝上,右手抵在颔下,有些不确定地说:「我最近好像总在作梦。」

    「梦?」Alban突然想起那晚的梦境,但他很快的让自己的注意力再次回到Yugo身上。

    「嗯,但醒来我又不记得了。」Yugo懒洋洋的说着,他的嗓音有着一般人没有的特殊魅力,能模糊听者对声音X别的辨识,与此同时也带有独属他的一种X感,「因为偶尔会有短暂但很强烈的杂音出现在我耳边,所以……我试图去回想那些不太快乐的过去,你知道的。」Yugo耸耸肩,「我有时候会觉得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伸出右手食指,在空气中画着音符。

    「我来到一个这麽自由的世界,可以成为想成为的人,我上次甚至开了歌回,像梦一样……」Yugo手的动作随着语气变得有些激动,「虽然和那些支持我的人,在不同的时间线上。」

    「但是Alban,兄弟,你懂我的意思,我甚至不能想像拥有这样自由又美丽的世界,怎麽会有一天,有那种可能,变成我生长的那种地方呢?」Yugo的语气从急促到缓慢,从开心到有些疑惑,音量也随之降低,在话语落尽之前化作呢喃。

    Yugo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饰不发一语,Alban确认Yugo没有陷入不好的情绪之中,便没有强行介入对方的沉默。

    窗外雨下得更急了些,玻璃上被抹上大片的浅灰和一些晕开的露草sE。

    Alban回想刚刚Yugo说的话,像是被触动了什麽记忆,脑海里闪现一些讯息与Yugo的疑惑连接在一起,然而不等他深入挖掘,思绪就像突然被海浪拍打的沙岸,只能任其冲散。

    Alban没有追逐那些散去的思绪,他抬起左手喝了一口咖啡。

    他们与那些观众,就像短暂一同旅行的关系,彼此不认识,只是互相以不同的方式,给予对方能量。

    这趟旅行直到终点,彼此也无须交换过多的讯息,亦无法处在同一个时空中。

    只是人的感情是难以控制的,在善意的交流里,也能滋生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