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前又回头,冷笑着朝两人道:“若是叫我发现你们说谎,莫怪我来日心狠手辣。”

    常春阁渐渐安静下来,元窈冷眼看着这个叫‘司裴’的男人,吩咐秋浓带他上车,随后和老鸨商量赎他的价格。

    “夫人,我可跟您说啊,既然您与司裴是这种关系,怎的昨日不直接赎了?”

    老鸨想着即将到手的银钱,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和盘托出,“咱们这位长公主说讲理也讲理,说残暴也残暴,您今天抢了她的人,可千万要小心啊。”

    元窈无话可说,谁知道这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般坑害她。

    听闻司裴值得百金,元窈心内都要吐血了,却还是面不改色的交付了赎金,趾高气昂的回了马车。

    到了马车近前,却看到两个男人,一个是司裴,另一个不认识,一身灰衣,年龄不大,面相憨厚,像是小厮。

    “老鸨也未曾说过要买一送一啊?”元窈还依旧气恼他百金之数的身价,连踏雪那般的,都才四十金,真真是叫她大出血。

    灰衣小厮闻言立时瞪圆了眼睛,满脸不忿:“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就被晁阙拦住了,淡淡的道:“行了,我身价太高,老鸨也就不好收你的钱了,好在我们都脱离虎口,应该感谢夫人,不要太计较。”

    则端嘴角抽抽,满腹委屈,合着就您值钱,我就一赠品。

    雨势依旧不小,路边已经有了积水,黄水翻滚,间或飘过几片枯枝烂叶,两旁的枝叶被雨水冲刷的翠绿,空气中水汽弥漫,元窈踩着木屐,却依旧无比烦躁。

    她讨厌下雨。

    晁阙见她慢慢悠悠的,有些嫌弃,果然一个人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有些内里的东西怎么都变不了。

    他连看都不看,绕过元窈径直上了马车。

    元窈艰难的上了马车,一上去便瞧见司裴端坐在正中,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元窈心头火起。

    不过心有顾忌,到底还想着旁的,沉下面色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晁阙本是闭目假寐,闻言只笑,一双狭长丹凤眼微微睁开,半真半假的笑着道:“我自然是您许久不见的情郎啊,夫人。”

    只不过,你不认识了。

    元窈桃花眼微眯,唇角勾起,浑身却泛起一阵杀意,两人目光刹那相触,一人淡然,一人恚怒。

    “夫人,来坐下吧。”晁阙恍若未觉,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咱们还是早些回家。”

    元窈如今多疑,心头暗忖,看他这幅笃定的模样,恐怕是还有后招,这一时半会还真不能取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