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预先开口:“婵充容,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了吗?”

    许韵潼毫不避讳地嘲讽:“臣妾太得皇上喜欢,得罪了小人了,怀璧其罪。”

    “大胆!”皇后怒而拍案,又想到皇帝还在旁边,见他脸上没出现什么不快的意思,心下松了口气,压着怒火说:“你一个祸乱北月的妖妃,不快快畏罪自裁,还在这大放厥词。”

    许韵潼毫不示弱,向前一步死死盯着皇后,冷冷地高声辩驳:“臣妾要是畏罪自裁,岂不是成全了某些心怀不轨,造谣生事的小人,大老远的把钦天监拉来说这些天马行空的东西污蔑臣妾,这种唯恐天下不乱之人就应该千刀万剐!”

    “放肆!”皇后气得话都说不上来,皇帝在一旁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烦得很,但许韵潼如此胆大敢跟皇后公堂对骂,让他淡淡的笑意不禁流露于唇齿之间。

    要不是太后在那坐着,他早就想把这个没事找事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的皇后废了,但出于皇帝的威仪,他连光明正大把皇后骂一顿都做不到,传出去实在有损颜面,只能避而不见。

    但是许韵潼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她不敢干的,偷柳大将军的家,肆无忌惮的怼人,看谁不顺眼就直接开打,这个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简直活成了他最想要的模样。

    着实让他这个当皇帝的羡慕。

    即使皇后把他当傻子糊弄,以为拉来个钦天监就能迫使他制裁许韵潼了,他仍然对这个女人的好感只增不减,刚才那一声“潼儿”就是要让皇后明白,自己并不相信她,也不受她要挟,他才是北月的主人。

    皇后说不过许韵潼,就让钦天监张嘴说许韵潼是妖妃之类,钦天监低着头,眼睛贼溜溜地转了转,刚要开口就被许韵潼打断,她指着一圈的嫔妃从容地一个不落地数落她们:“行了,你少在这里收了别人的钱妖言惑众,你们一个个的不就是看不得我得宠,占你们的地方了吗,行,我自请禁足半年,给你们腾位置,你们嫉妒我得宠,我还嫌你们烦呢!”

    被指责的嫔妃们一个个的,有的心虚地低头,有的一脸惊怒,有的觉得许韵潼是垂死挣扎,死鸭子嘴硬,在一边讥笑她死到临头了。

    皇帝终于出声了,他背着手起身,眼睛正对着许韵潼,和她四目相对,语气平淡如常地下了最后的,不容置疑的审判:“既然婵充容自请禁足,那就依她的意思吧,天象这东西时常有变,再过几个月是什么样谁说得准呢,朕还有事要处理,没什么大事就别麻烦朕。”

    最后一句话有明显的不耐烦的意思,显然是对皇后说的。

    “皇上......”皇后起身还要说什么,皇帝听都不听,十分自然地牵起许韵潼的手,那宠溺的笑容一点都不像是对待一个他认为是妖妃的女子会露出来的,把在座的嫔妃酸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她们想要的结果根本就没得逞,皇帝一点都没对许韵潼产生任何的嫌隙。

    ......

    外面,皇帝和许韵潼手牵着手并排而行,后面跟着一堆仪仗。

    皇帝嘴边的笑容比之前更甚,目视前方,带着几分挑逗道:“潼儿可真是胆大包天,朕今天算是涨了见识了。”

    许韵潼看着皇帝满脸的笑容,心安理得地回答:“皇上不就是喜欢臣妾的胆大包天吗。”

    皇帝有点无奈地摇摇头:“你最厉害,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啊。”

    “怎么办,皇上都把江漓给臣妾了,臣妾自然是待在阁里韬光养晦了。”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皇帝见此,领会了许韵潼的意思,想着再过半年,他们的孩子差不多两月就要出生了,让潼儿避一避也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