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凌冷冷一笑,信纸被捏紧,指尖用劲,轻薄的纸片几乎被碾压成末,他拧起信纸放在燃烧的蜡烛之上,可当火苗吞噬信纸的那一刻,他又急匆匆的抢夺。

    哪怕炙热的火焰灼烧了手指,他还是将燃烧一半的信纸抢了回来,慌乱的拭去火星子,看着残破的信纸,他无力的倒在椅子上。

    “傅静秋,你真是我的劫……”

    火焰烧伤手指,十指连心,他却不自知。

    小心翼翼的拿起信纸,他藏进了书柜最深处的盒子里,那盒子里除了一支幼童珠花,还有一条染血的手帕,以及这一封残破的信。看得出主人对它们的在乎,珠花的样式已经老旧了,可边角出却被磨平,似乎时常被人拿在手中把玩。

    那条手帕似乎年岁不久,绣着精致的幽昙,虽然被洗了很多次,但依旧残留着血迹,主人原有的香味早已散去,只留下淡淡的墨香味。

    李承凌轻柔的将三样东西珍藏好,那动作不像是无可重要的垃圾,倒像是什么稀世珍宝。

    只是当做完这一切后,他的表情越发的落寞,嘴角轻扬,除了苦涩还有几分痛苦。

    “进来。”

    男子推门而进“爷?”

    “他到哪儿了?”

    他是谁不用说,男子便清楚。“凤寒凛在得知陛下赐婚后,便往京城赶,属下已经派人阻拦了,不会让他打扰爷和夫人的婚礼,只是那小子看似愚钝,其实狡猾得很,好几次差点逃脱我们的控制,为了以防万一,要不要直接?”

    男子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指尖敲打桌面,李承凌迟疑片刻,摆手:“再怎么斩草除根,总会有痕迹。”

    男子纠结了一会儿,吞吞吐吐道:“那小子似乎知猜到是主子在阻拦他回京,如果不杀人灭口,到时候他到夫人面前胡说八道,恐怕会影响你们的感情。”

    李承凌眼底杀机四射,那一闪而逝的寒光,令男子不寒而栗。

    他倒是想直接杀了凤寒凛,哪怕别人猜到是他,那又如何,以他如今的权势地位,谁又能把他怎么样。

    他不惧皇权,唯一害怕的不过是那人永远难以原谅他。

    “不必,在婚礼前,阻止他进京即可。”

    男子颔首“是,那镇国将军怎么办?”

    “她既然想要英国公府一族的命,那便如她的意。将李家与英国公勾结暗害宸王府的事情,告知于镇国将军。另外大王氏和谢瑾卿之死,可还留有知情人?”

    男子沉声道:“当年给大王氏接生的稳婆还活着,当年事发后,她便自己知道会被灭口,便假死离开,后来改名换姓去了江南,如今已是一个酒馆的老板娘,而且谢瑾卿当年落入池塘受了风寒,小王氏为了好名声,特意请了宫里太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