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阳台的转角,那里站着坐着好几个人,江天闻在滑雪场那里好像也见过他们,不过因为大家都分开活动,罗询周围就只有几个发小,与他们离得远,似乎没什么接触。阳台上开满了冬天也能开得很好的圣诞玫瑰,圣诞玫瑰不似普通玫瑰那样,它的花朵更尖一点,带有锐利感。他们交谈的主角便是新鲜的人物,江天闻。

    “这个江天闻听说家里挺穷的,他怎么认识罗询的?”

    “罗询读的中学是个公立学校,他们就是学校认识的。”

    “罗询看上这江天闻什么了?”话音刚落,大家哄得一声笑,问的人倒是莫名其妙,因为他觉得这个问题很关键。“诶!你们笑什么,我说正经的。”

    “这还能有什么,玩玩呗,难不成还要把他娶回家吗?”哈哈大笑的声音再度叠起,大家似乎都觉得这是个废话,不然呢?

    “新鲜嘛,罗询那种身份什么货色没见过,可能就喜欢这种另类的体验。”

    “说起来严御臣不也是吗,也找了个差不多的,不过要比江天闻好一些,至少还能娶回家。”

    “我靠,你这嘴也太损了!”

    嬉笑打骂、其乐融融的场景仿佛与江天闻不是在同一个世界,江天闻扯了扯嘴角,想要表现出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发现做不到。做不到就算了,他从阴影处走出来,走到阳台旁,热闹的人们一下子失去笑容,开始以一种警惕的目光注视着他。

    “你们不是好奇罗询看上我什么了吗?他看上我的钱了,因为他的钱都是我的,他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用我的,没有我养他,他都会饿死、流落街头。是我大发善心收留了他,你们与其在私底下乱猜,还不如直接问我这个当事人,不是吗?”

    “怎么可能,罗询怎么可能要你来养!你胡说八道什么——”

    江天闻打断了质疑:“你也知道你是在胡说八道啊。可我不是胡说哦,不信的话,你们去问罗询好了。”

    说完,他挥挥手,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开了。留下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鸦雀无声。

    江天闻回到房间,气不打一处来,回想起刚才的反击,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没发挥好,他就应该用更尖酸刻薄的话来讽刺他们的,就应该这样、那样……

    罗询回到房间一看到的就是气成河豚的小花朵,他失笑过去抱他:“怎么还气着,又不是不让你滑,明天后天滑不也一样吗?”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是、是……”江天闻对上了罗询那深邃的瞳孔,那里面幽黑寂静,令任何人都察觉不到冰封下的波涛汹涌。

    “是什么?”

    “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他顿时觉得自己很幼稚,像个给家长打小报告的小学鸡,太菜了。说出来一句,他就不肯再说了。

    罗询的笑瞬间变成刀锋上最绚烂的那道光:“是谁让我的闻闻受委屈了啊?”他抚摸着江天闻毛茸茸的快要齐耳的头发,身体倒在床上掩盖住江天闻的瘦弱身躯。

    他们的脸贴近,灼热呼吸交缠在一起:“他们说什么了,让闻闻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