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新入高三,同时又面临期末考试,每位同学的脚步都急匆匆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光不再青春,反而多了几分在老年人身上才能感受到的沧桑与疲惫,这时的班里就算是用敬老院来形容也不为过,只不过他们更忙碌些。”

    病好后上学的第一天晚上,我写下这样的一句话在演草纸上,脑子里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想,也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情。在这时候,思考都变成了一件浪费精力的事情。回想起这一天,好像也只有绝望来形容,但这样的日子还要再重复365天呢。

    早上我还是按照往常的时间来到学校,这时比规定的到校时间还早了十五分钟,但高三教室的楼道里已经看不见人影,教室内则是嘈杂的背诵声。我推开门进教室,往常这时还有一半人没来,但今天已经坐满了人,我不好意思地赶紧坐到座位上,看见别人都背着书,我也拿出语文书来装模做样,却一直都在看旁边的人,并没背下什么。

    早自习下课的铃一打,同学们一股脑地趴倒在书桌上,花花绿绿绿的书倒扣在头顶,好像一瞬间就能进入睡眠,等抬起来头,深深的黑眼圈还是没能消下去。我看了看方榕疲惫的模样,问:

    “为啥今天早上都来这么早呀?”

    “昨天方老师说,现在高三的考完了,咱们就要按照高三的规矩走,以前的七点二十到校现在要提前到七点,等到了下学期还要留下来上晚自习呢。”方榕还是无精打采的“不行了,我还是得再眯一会。”

    看着大家疲惫的模样,我真庆幸昨天生了一次病,但今后的一年都会是这个样子,怎么逃都逃不掉。

    后面是两节英语课,老师讲课的语速明显比之前快了很多,有一些知识点直接略过不讲了,让不会的同学下来问她,问同学也可以。一节语法课,先不算听明白了多少,我的笔记本记了得有三四页,胳膊都快抄的抽了筋。语法课结束之后,老师又让课代表发下来一张英语周报,一节课时间得把四篇做完,并没休息多长时间,我们又把头低下埋着头开始写。一些单词不知道意思,只能边写边查,这节课结束时,我只做到了第四片的第二道题,我看了看周围的同学,有的同学连第三篇都还没做完,“算了,就这样吧。”把报纸放在桌角,上厕所去了。

    厕所里的烟味明显比之前大得多,在后门那边,里里外外围了得有十多个人在一块抽烟,因为我的烟瘾并不大,也总是想不起来抽支烟,所以已经很久没在学习哎厕所抽过了。我一进厕所,之前一块抽烟的胡子哥一下子及看见我了,在后面喊着:

    “阿驰,过来过来。”

    我走到厕所的后面,胡子哥给我发了一根烟说:“好久没见你了阿驰,这两天干啥呢?”

    我把他的烟推回去:“不抽了不抽了,昨天发烧了还没好,过两天买包烟了一块抽。”

    “那好吧,生病了就不让了。这两天自己照顾好自己啊。”胡子哥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对我们这些一块抽烟的朋友总是关心有加。

    “这两天抽烟的咋变多了呀?我感觉以前也没这么多人啊?”我问他。

    “这都是跟咱们一级的,都压力大的不行啦,赶紧来厕所这放松一下。”

    “倒也是,这才刚开始第一天就这样了,以后可咋办啊?”

    “就是,以后厕所都没人来大小便了,都是来抽烟的。”

    “那你胡子哥不得组个啥烟民学习小组,你也整个组长啥的?”我们总是这么调侃他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说我,你不得带兄弟几个一块好好学学?”

    “哥啊,兄弟们在教室已经压力很大了,在这就别这样了。”说完之后我跟他们道了别,回到班里坐下,又开始木木愣愣的盯着黑板看。这时数学老师抱着一叠卷子进来:

    “好了啊同学们,咱们这节课做一套选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