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陆家近来连生祸端,朝中叱咤风云十几载的陆庭竟然于前几日称病不朝,一病至今未愈,也不见客,连陛下派来的人都打发回去了。

    陆家迟迟未出嫁的老姑娘陆娴前两日也被送回了陆老夫人的娘家,仓促匆忙地不由得让人怀疑其中隐含着什么内情。

    陆家公子陆知安前不久也在出游的路上摔断了腿,再过十余日便是秋闱,怕是要错过这一次乡试了。

    一时间陆家像是前几日莲园里在雷电交加雨夜中,被豆大的雨水狠狠打击摧残的衰败莲花,叫人唏嘘不已。

    可也叫人怀疑不已。

    缘何陆家张扬潇洒这般久突然就宛若流星直坠一样没落了,还是在太子殿下重掌兵权之后。外边猜测质疑的声音四起,可谁手里也没有真正的把柄证据,不过是无根之言罢了。

    “夫人,外边表小姐求见。”青兰入内禀告道。

    陆阮伸出食指放在红唇边,冲青兰轻轻“嘘”了一声。

    青兰这才发现见自家主子在睡觉,忙屏住呼吸。

    陆阮放下薄扇,随她一同出去,出了书房朝着前院的会客厅走去,轻声道:“她是来找顾执楼的吗?”

    青兰摇头,“表小姐说是来找你的。”

    陆阮蹙了蹙眉,近来找她的人越来越多,多数她都推拒了,只昨日江柔儿来她见了一面。

    到了会客厅,陆阮瞧着面色有些苍白的苏梦,与那日在安国公府的神色完全不一样。

    “见过嫂嫂。”苏梦俯身道。

    陆阮点了点头,坐在主座上,然后让下人给苏梦奉茶,轻声道:“坐。”

    可还不等青兰奉上茶,苏梦就先膝盖一软,跪在了陆阮身前,然后哭腔道:“求嫂嫂帮帮我。”

    陆阮愣神了一下,似乎被她惊着了,然后扶着她的手臂,“你起来说。”

    苏梦哭着摇头就是不起来,满脸梨花带雨道:“嫂嫂,知安哥哥真的很需要这一次机会,求嫂嫂让表哥放过知安哥哥。”

    “你在胡说些什么?”陆阮蹙着眉,不喜欢听到这些对顾执楼名声不好的话。

    “求求嫂嫂了,只要嫂嫂开口,表哥必定会放过知安哥哥的。嫂嫂之前不也曾爱慕过治安哥哥吗?难道嫂嫂真的忍心让知安哥哥一辈子站不起来了吗?”

    陆阮对苏梦的这些话心底很是不喜,却又无奈,只能道:“他摔断了腿该找的是大夫,不是我们。”

    “嫂嫂,知安哥哥的腿伤得太严重了,只有千面能救他,没有表哥的命令千面不会出手的。求嫂嫂让表哥下令让千面救他吧。”苏梦苦苦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