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三更,萧翊在噩梦中苏醒。

    “人呢?那个跳下观星台的宫人呢?”

    她发疯似的问殿里的人,一帮宫伶却是捂嘴摇头,“翌阳郡主勿慌!那女子还在!”

    “此话怎讲?”

    曹家令告诉她,“就在她跃下之时,永宁郡王恰好从那经过,正好呀,整个人就砸在郡王身上了,所幸两人都是身受轻伤,并无大碍。”

    萧翊不信,疑惑道,“可是观星台那么高,怎么两人都会安然无恙?”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只能庆幸他们都福大命大。可是郡主,你当场晕厥,可就是大事啊!”

    “说来也怪!我无缘无故怎会晕过去呢?莫非真是心急则乱,被吓晕的?”

    萧翊摸摸自己的脑袋,依旧一阵晕眩,眼前的宫伶皆暗中担忧起她的康健。

    她们叹道,“方才御医来看过了,这是郡主从娘胎里带来的旧疾。郡主,你往日在家,就不觉得头晕目眩么?”

    “也时常会晕,但我不以为意,还以为是用膳太少,这是大疾么?”

    但她来不及思索这些,忙问那跃下观星台的宫伶身在何处,她着急去看。

    有人回道,“被拘在宫正司呢!”

    萧翊暗笃道,“宫中为何有买卖女官一事?究竟谁才是幕后指使?”

    曹家令低头研磨茶叶,没有看她,“郡主说笑么?宫中司辈以上的女官都可以做这买卖,都可能是幕后指使,至于今日在你跟前跃下的宫伶只有一个,但一年到头,因此事疯癫死在宫中的新宫伶,就不止千百!”

    此话说得蹊跷,萧翊顿时心惊,原来此事并非前例,更不会是最后一例。

    今天倒在她眼前的一条人命,只是红墙血迹的一隅,无人记得她的委屈。

    萧翊放心不下,执意去探任遇仙。

    宫正司的人早已将她拘禁在那,生怕这疯癫之人又有何异常,便用铁链捆住她的双足双脚,萧翊到场见状,止不住地摇头。

    “她何时会醒?”

    “郡主想要她何时醒,施针的女官姿会过来,让她清醒。”

    回应她的是如今的宫正杜元君,她乃是当朝谋士杜融、杜微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