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剂每两周使用一次,配以相应的免疫抑制剂,陈循的身体渐渐出现了一些变化,比如他现在能嗅到丁点信息素,以及他也有了微弱的发热期。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陆时骞升大三,依旧是某个星期五,陈循傻站在他们宿舍楼下。

    差不多两小时之后,陆时骞拎着笔记本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与之同归的,还有那个叫沈彧的omega。

    陈循目光呆滞,像散光患者聚不了焦一般,那点距离的人和物就叫他看不清楚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这两年多发生的一切,会不会是他在做白日梦?那俩会不会才是一对,他只是个妄图插足的癔症患者?

    陆时骞发现了他,同时收起唇角的薄薄笑意,朝他走过来,“怎么来这么早?”

    陈循看了眼沈彧,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敌意,他没回话,而是低下头用脚蹭着地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无聊又颓然。

    “先去吃饭。”话音刚落,陆时骞侧过脸问沈彧,“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

    大概只是出于客套,因为这话听上去并不怎么热情。

    “这样不太方便吧……”沈彧的声音浅浅淡淡,虽是拒绝,但给自己留足了转圜余地。

    “狐狸精。”陈循在心里咒骂,他用指甲狠狠地掐着掌心肉,然后抬起头,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我有话单独跟你说,不要带其他人。”

    沈彧体贴地回道:“你跟你对象一块去吧,我正好一会儿还有事。”

    陆时骞不强求,目光转向陈循,“走吧。”

    北市大学多为古典园林设计,一路上,能看到题有“膳食屋”的三食堂,屋前竹林高耸,两座石狮一左一右看门护院,三食堂旁边便是著名景点玉石桥,拱形桥身,仿造于古老的赵州桥。

    穿过石桥,陈循突然停住了脚步,脸上是一望而知的不高兴。

    “不开心?”陆时骞问出了声。

    陈循气咻咻地冷哼:“我不喜欢你跟他走得太近,那个姓沈的比温希还讨厌。”

    陆时骞语气不耐:“温希怎么你了?”

    “他没怎么我,但我就是不喜欢他。”话毕,陈循又粗着嗓门补充一句,“很不喜欢。”

    陆时骞抿唇未语,此刻的陈循仿佛又成了初来乍到时的那个话痨小孩,有着与其年纪极不相符的幼稚,想要跟他一块谈论人生规划未来,这无疑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

    陈循被他这副不痛不痒的态度搞得老火,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来来往往的同学都看见了,他们更好奇的是,陆时骞身边的这位beta是谁。

    陆时骞在学校绝对算个“名人”,无论是他出色的外表,还是天生贵胄的气质,更遑论是演讲比赛中那一口流利的英式发音,甚至于,就连传闻中的“不近美色”都能给他添上引人遐想的神秘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