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对自己成见深重的儿子,除了公务和她主动宣召外,从来不会主动来看她。

    “儿臣来此……”赵风道,目光快速扫过对面的琉璃,却是一触即回,像躲着什么洪水猛兽似的,“没有事,就不能来看母后了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闻言,太后身上一震,又惊又喜,差点一时没控制住,激动得哭出来。

    这是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对自己说除了政治斗争以外的事,是他第一次对自己是好啊!从未见过赵风这样的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还是那个对自己误会深重、存芥蒂的儿子么,还是那个连一个真实的表情,都不敢对自己显露出来的皇上吗?

    太后怔愣地将赵枫望着,感觉眼前的一切虚幻美好的,恍如一场梦境,而这句在太后看来“虚幻美好”的话,确实不是赵风的真话。

    之所以破天荒的来看找母后,完全是因为对面那个胆大包天又频出妖蛾子的,琉璃大混混。

    他担心她和母后一言不合,把母后像自己一样暴打一顿,他倒不是担心母后,主要是这个妃子是自己违抗母命,承受重重阻力,大费周章娶的,就让她这么“报销”在母后的雷霆之怒下,他太亏了。

    (太后:亲儿子,绝对亲儿子。)

    “母后,你怎么了?”赵风的声音,拉回了太后的思绪。

    她看了看说话的人,想让他再说一遍刚才的那句让她感动至深的话,但转念一想,那样显得自己太痴傻了,便什么也没有说。

    刘福:您本来就不不痴傻啊……

    “没事没事,”太后忙道,目光望向别处,同时抬起手,不着痕迹地抹掉从眼角滑落的一滴泪珠。

    不过,这不望向别处不要紧,这一望就火了,因为她看见某人正毫无皇妃形象、不成体统地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挖鼻孔。

    “你、你堂堂一国之妃,如此放浪形骇成个什么样子?!”指着琉璃,太后怒道,“难道你父母没有教过你礼仪廉耻吗?!”

    “这些……”见自己成功激怒了太后,琉璃继续作:她故意一脸迷茫地挠了挠后脑勺,嬉皮一笑,“还真没教过。”说罢,还火上浇油的加了一句,“而且父亲还让我学,只有男人才会学得硬功夫呢!”

    说着,早有预谋的琉璃开始比划她所知道的所有功夫中,最不堪入目的几个招式——

    金鸡独立式螳螂拳,趴地式蛤蟆功,抓耳挠腮式猴拳。

    比划完,在四周负责侍候的奴才,忍笑忍到快抽搐的表情下,和太后、赵风二人要被惊掉下巴的目光中,把一条腿举到眼前,当着太后和赵风的面,毫不避讳地脱掉了自己的鞋,露出没裹过的,七寸巨足:“还不让我裹脚,你们说,气不气人?不过我现在想想父亲小时候做的这个决定,真的是太明智了,特适合我爱自由的性子!”

    说罢,琉璃一脸得意地扫了太后一眼,续道:“这不裹脚有好处啊,这么大个脚底板,可以做很多事呢!比如用它来——拍苍蝇!”

    话音刚落,不待太后反应过来,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琉璃的大脚已经拍在了太后身旁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