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再不理会齐容,她便到了林医女屋里,沉声道:“沈初荷昨天的事,的确是歪打正着。但她也不该恃宠而骄,今天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林医女你就不打算追究吗?”

    林医女愕然,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位富家千金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然而再细一想:沈初荷和林雪花香今日确实迟到了,这却不知是怎么回事。

    因便将眉头一皱,沉声道:“她们从未迟到过,今日来晚了,应该是有缘由,待我好好调查后,再给你一个交代。”

    “林医女莫不是因为那张皮子,就有心徇私?所谓的调查,也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真如此,我可看不过去。别的不怕,就怕过年时跟着娘亲往各处大户人家走动,我这嘴没把门的……”

    “那你要怎样?”林医女也有些不耐烦,想到金枝的身份,又觉头痛无比,因看向齐容,心想她不懂事,可你是咱们杏林一脉,怎么也跟着胡闹?

    齐容垂下眼,做出委屈模样,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这里金枝便恨恨道:“有功当赏,有过自然要罚,林医女就好好想一想,今日沈初荷等人迟到,该怎么惩罚吧。”

    “我说过要查清楚……”

    “这还有什么需要查清楚的?她们来迟了,那是所有人都看见了。”

    金枝柳眉倒竖,语气也十分不好,林医女心下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便在此时,只听门外一个声音怒道:“什么叫颠倒黑白倒打一耙,拜金姑娘所赐,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接着门帘一挑,就见君秀走进来,面色铁青,身子都气得颤抖了,对林医女道:“我正是过来要和你说这件事,不想金姑娘竟先来了,果然是深谙恶人先告状之道。”

    接着就将昨日金枝和齐容因为恨沈初荷救助陈超,逼对方加班到半夜的事讲了一遍。

    这一来,林医女也生气了,目光沉沉看向金枝,心想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却不料金枝没有半点谎言被戳穿的心虚和不安,反而斜睨着君秀冷笑道:“君姐姐这是才从沈初荷那里得了好处,所以竟帮她说话到这个地步。”

    “你……金姑娘你别太过分,这里是医女馆,不是你们金家。”

    君秀气坏了,真是应了初荷常说的那句话: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却见金枝一扬下巴,挑衅道:“那又如何?沈初荷林雪花香三人今天迟到,我说的是事实,迟到就该罚。”

    “林医女,你可以出去问问,大家都能为初荷作证。昨天分明就是金枝逼她留下做活到半夜。因为你和姚医女都不在,也没人能压服得住这位千金小姐,以至于初荷等人受了委屈,是我让她们今天可以迟来,我原本就想和你说明白,不料就出了陈大爷的事……”

    君秀急切向林医女解释着,其实不用她解释,林医女也知道她不是撒谎。经过今天的事,金枝和沈初荷两人谁更可信,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她又不是傻子。

    “金枝,做人做事要凭良心,你敢发誓,昨天初荷她们没有被你逼着做活到半夜?”

    林医女的口气已经很不客气了,但金枝浑然不惧,淡淡道:“怎么?林医女这是要逼我起誓?我堂堂金家的女孩儿,来到医女馆,竟被逼得发誓赌咒,传出去,我们金家岂不成了笑话?让人说我竟被人欺负到这个地步,我们不要面子的吗?”

    林医女深吸好几口气,才压下心中怒火,豁然起身道:“既如此,我便好好查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君秀徇私,总不能所有人都帮着她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