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确定初荷能掌权?把那两位放在哪儿呢?”

    黄燕看了眼远处的金枝和齐容,却见君秀摆手道:“她们?她们怎会甘心做一辈子医女?咱们这儿不过是人家攀高枝的跳板。两三年后,不管能不能攀上高枝,这医女馆都留不住她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倒也是。”黄燕点点头:“行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正如你所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这会儿倒不必杞人忧天。”

    因为这件事,金枝和齐容恨死了沈初荷,然而王医令和姚林两位医女却对对方欣赏有加,更别提医女馆大多数人都以她马首是瞻,因此她们到底还是有些顾忌,不敢下狠手整治。

    如此相安无事的又过了一个月,这一日,沈初荷等人正在医女馆忙碌,就见金枝和齐容打扮得花枝招展,从后门走进来。

    如今正是夏日炎炎,医女馆三十多个医女,人手却还是不够用,许多贵妇人身子不舒爽,就叫医女过去给按摩推拿一番,所以大多数人都出诊,馆里只留下十几个新手。

    因此对于金枝和齐容明目张胆的旷工行为,大家心中都有怨言,却又无可奈何。此时看见她们这个模样过来,众人心中就更气愤了。

    但大多数人是敢怒不敢言的,唯有林雪,嗤笑一声,对身旁花香和沈初荷道:“我看着打扮得那样珠光宝气,还以为是两位待嫁的新娘子呢,哈哈哈!”

    “你说谁?”

    金枝柳眉倒竖,却见林雪将下巴一扬,毫不示弱道:“我说谁?我还能说谁?我不过是和初荷讲个故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哦!我明白了,你今儿也打扮得这样出众,敢情是心虚了?”

    “行了,就你嘴厉害。”

    沈初荷拉拉林雪衣袖,这里金枝也气得不行,正要上前,就被齐容拉住,听她淡淡道:“今儿是什么日子?精心摆弄了半个时辰,可不是为了和那些穷丫头斗气的,咱们快走吧。”

    “等等,你们要去哪里?”

    今日医女馆中只有君秀一个老资格当值,听见这话,显然两人是准备出门,少不得就要问一句。

    却见金枝傲然道:“我要去哪里,用得着和你说?早上我们就和林医女说过了,给我让开。”

    “那不行,没有出诊的条子,医女没有随便外出的权力。这不但是管束,也是保护。你们两个都是女儿家,万一私自出门遇上危险怎么办?”

    君秀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死看不上这两人,然而真到了关键时刻,却也会为她们着想。

    可惜金枝齐容并不领情,齐容笑道:“我们今日也是要出诊,姐姐就不用阻止了。”

    “出诊?”君秀眉头一挑:“你们是去年才新入的,不满一年,哪有资格出诊?”

    其他医女也是议论纷纷,金枝不耐烦道:“哎呀你啰嗦什么?我们出诊的人能和你们一样?少来管闲事。”

    “不行,你们今日一定要说清楚,不然出了事,你们家人找我要人,到时候我找谁去?”

    君秀伸手挡在门前,忽听身后一个声音冷笑道:“素日就听说这医女馆中也是暗流汹涌勾心斗角,年长的仗着自己有些资历,便动不动耀武扬威欺负人,我还道只是谣传,没想到竟是真的,更没想到,你这不开眼的东西竟欺负到我们姑娘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