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看出来?”

    廖尚宫一直闭着眼睛,此时才睁眼,就听苗医女担忧道:“论理,她们只是同僚,去吊唁,穿件素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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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裳就罢了,哪里用得着穿孝服?再说,也不用她们都去啊,有初荷兰花几个跟着我们,代表医女馆足足够了,拿出这样阵势,倒让人心惊胆战。”

    “是干大事的阵势。”

    廖尚宫轻声一叹:“她们是心里头憋着一股火呢,实在是这个结果,对田甜太过不公,也不怨大家不服。”

    “唉!我何尝不知道?”苗医女眼中泪光闪烁:“只是……没办法的,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样,谁让田甜命不好,偏偏……怎么偏偏就遇上这种事,这种人……”

    她说不下去,一旁的佟医女忧心忡忡道:“尚宫大人可曾想过,如果这些孩子真要做傻事,咱们要如何处理?这个……总得先有个准备,事到临头,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她们能做什么傻事?总不会一个个傻的去撞墙自杀。”廖尚宫摇摇头:“我猜测着,无非是要用这种方式,在百姓中宣扬田甜无辜枉死,凶手却要逍遥法外,借着百姓怒火,逼迫那些大人们将凶手绳之于法。”

    话音刚落,几位大医女都是面上变色,尚医女连声道:“尚宫大人,你既知道,怎么不阻止呢?这……这可了不得,煽动百姓,那是多重的罪名,她们不要命了吗?”

    “一来,此事确实不公,不让她们发泄一下,她们极度憋屈窝火之下,不知会行出什么事,你忘了我们都是出入各处富贵家宅的吗?与其让她们那时候含恨做出什么傻事,不如叫她们这一路上把火气出了,换个日后相安。”

    廖尚宫认真分析着:“至于民愤,哪有那么容易挑动起来?如今又不是民不聊生的时候,有人登高一呼,便能四方响应。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百姓们多是愤怒一阵子,过后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

    “可如此一来,虽是法不责众,带头的人却难逃一死,那些大臣们必定把怒火都倾泻在挑起此事的人身上。”

    众医女忧心忡忡,却见廖尚宫怔怔看着车厢,好半晌才低声道:“这就是我没有阻止她们的最重要原因。因为带头的就是初荷,她不但有靠山,还有超绝的医术傍身。就算皇帝和大臣们对她心有不满,也要掂量掂量日后是不是要用到她,这是连晋王都知道的道理。”

    说到这里,她不由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其实,这也是我无耻的地方。我心痛田甜无辜惨死,却又没有能力为她主持公道,恰好今年医女馆来了一个沈初荷,恰好是她跳出来,我心中算计衡量了得失,便任由她默默施为。我嘴上说着要给这些女孩子遮风挡雨,事实上我也只是躲在初荷身后的无耻懦弱小人罢了。”

    “尚宫大人万万不要这样说。”

    几个大医女都哭了:“初荷那样聪慧,她必定知道您的难处,甚至她也不会不清楚这份算计,她仍愿意出头,就说明这是她遵从本心行事,宛如当日救兰花。那孩子……从来就是这样英勇,巾帼不让须眉。”

    “是啊尚宫大人。”佟医女也连连点头:“您想啊!她都能从晋王手中安然无恙,可见这孩子心思缜密,绝顶聪明。她做这件事,心里也一定是衡量过利害得失,她可从不是凭着一腔热血就鲁莽冒进的。”

    “别夸她了。”廖尚宫摇摇头:“刚刚还提到兰花呢,你们说,她当时就知道自己一定能诊出三公主的病?结果如何?还不是凭着一腔热血顶风上了?这孩子心中就是有一股浩然正气,不惹毛她,什么都好,一旦触碰到她的逆鳞,便无惧无悔。”

    几个大医女都无语了,心想:还让我

    们别夸她,尚宫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

    说着话间,便到了田家。此时医女们身后已经跟了许多百姓。田家父母虽然伤心欲绝,却也被这阵仗吓了一大跳,忙将廖尚宫和医女们请进来,田父便不安搓手道:“尚宫大人,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这……我们如何受得起?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