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痴如醉之时,就听不远处一个声音道:“童大人,尚大人,比赛刚刚结束,林院正还等着听取你们的汇报,咱们有什么事,也等之后再说好吗?”

    是钱昌,这货气得鼻子都歪了,心想:明明之前说起沈初荷,这两人也是恨得牙根儿痒痒,易震为了对付这个妖女,命都没了,他在天上看着你们呐,就……就这么个胳膊脱臼,让那妖女治好了,就把你们收服了?要脸吗?大半辈子都白活了?练出来的那些脸厚心黑本事,就……就这么在阴沟里翻船了?

    童永尚泰两人也反应过来,顿时就觉着讪讪的,悄悄觑着沈初荷,却见她仍是一脸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眼中清澈坦荡,没有半点讥诮之色,还关切道:“两位大人快去向林院正汇报吧,天气炎热,院正大人身体吃不消,可不要让他久等。”

    真是……到底女儿家善良,明知林院正是怎么对她,可是看看人家,这时候还不忘关心院正大人的身体。

    童永尚泰回想起自己先前行径,不约而同脸红了,匆匆拱手告辞,来到钱昌身边。就见他面上满是讽刺笑容,冷笑道:“怎么着?两位大人这就被沈姑娘收服,要投诚了?以后为了跟人家学本事,堂堂太医的脸面也不管了?要像个学徒似得鞍前马后伺候着?”

    童永和尚泰那也是心高气傲的狭隘小人,不然先前能对沈初荷怨念深重吗?此时一听这话,真是从心里往外的反感恼怒,暗道:人家沈姑娘还没说什么,从头到尾和和气气,你倒是跑我们面前充大尾巴狼了,仗着是院正大人的远亲,就拿着鸡毛当令箭,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教训我们,你有这个资格吗?

    一念及此,不由将那点惭愧心虚尽皆抛开,童永本就是唐圃一派,和钱昌素日里不和,此时便冷冷道:“我们不像钱大人,虽然身为太医,却一心在名利场中钻营,沈姑娘说得那些,无不是杏林从未听闻的新奇医术,着实让我心向往之,所以忍不住多探讨了几句,钱大人对此表示不屑,我理解,人各有志嘛。但请你不要跑来我面前阴阳怪气,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说完拂袖而去,这里尚泰更觉尴尬,眼看钱昌怒视他,他忙咳了一声,正经道:“那个……我虽然也爱名利,但是……对杏林之术,也还有点追求,那个……也不求钱大人理解,咱们各自相安就是。那个……我还得去向林院正汇报,先行一步,告辞。”

    说完拱拱手,也转身走了。

    钱昌站在原地,只气得眼冒金星,自觉心里吐血三尺,忙用手摸摸肚皮,发现依然柔软,这才松了口气,恨恨自语道:“气煞我也!真是气煞我也!”

    这里沈初荷等人回到医女的团队中,大家都兴奋非常,廖尚宫便问她道:“如何?那个人的脱臼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若是没看错,你应该替他接了三次,这会儿想必很累了吧。”

    “还好。”沈初荷笑道:“其实他的脱臼并不十分难缠,主要是他那股本能的抵抗劲道,其他大夫都是在这上面吃了亏。那个叶岛,他本来已经察觉到了,还喊了一声,可惜没有深究,白白将机会交给我了。”

    “尚宫大人您别听初荷的,才不像她说得这样轻松。”

    齐兰花得意叫了一声,接着对周围同伴道:“你们是没看见,初荷这一手露出来,连眼高于顶的童太医和尚太医都叹服了。先前对初荷横眉竖眼的,尚太医还捧杀呢,结果后来一个个都凑过来,听说初荷要开课,兴奋地两只眼睛都放绿光,跟狼似得。”

    “我们怎会没看见。”付爽笑道:“看得真真儿的,只是我们隔着远,不知道你们说些什么,我心里还奇怪,想着初荷和他们有什么话说?原来却是觊觎初荷的本事,呸!没骨气,又不是不知道初荷的厉害,这会儿才上赶着要当学徒。初荷,你听我的,咱不要他们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一个个都是满肚子坏水儿,当心教会他们,转头就来害你。”

    “倒也不至于。”

    沈初荷笑着说,话音未落,忽听身旁一个声音冷冷道:“你惯是如此,拿出这副胸襟宽广的样儿,也不看看谁会领情?”

    沈初荷诧异扭头:“咦?是你,不是我说啊金枝,你最近这存在感可着实有些弱了,我都好几天没想起你来,怎么?今天这样日子,你竟没申请留下看家?”

    金枝脸一红,愤怒道:“我为什么要留下看家?这样大世面,只许你沈初荷经历,我连看都不许看?你也未免太霸道了。”

    “不不不,你看你这又不识好歹了,我让你看家,是为了你的身心健康着想。咱们俩这关系,你跑来这里看我在赛场上大放异彩,心里得多呕得慌啊?我怕你回去后气得茶饭不思,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