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众人反应不一:武峰是激动地眉毛都要飞出去了;其他军医有一半仍是麻木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有一半则是满脸狐疑,惊诧看着沈初荷。

    至于王九山和其他士兵,他们已经激动地两眼发红:虽然完全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东西,但感觉很厉害啊,好像……好像只要不是重伤,就多两分活命的可能。

    “你……你满口胡言,这……这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钱昌恼羞成怒,索性打断沈初荷:“你说的这些,我们闻所未闻,焉知不是你为了掌握大权,就哗众取宠。”

    “闻所未闻,自然也就不懂了,所以你不懂,就断定我是哗众取宠?”沈初荷上前两步,目光灼灼盯着钱昌,伸手向侯三住着的帐篷一指:“病人侯三,箭矢穿透身体,距离心脏仅一指,请问钱大人,该如何施救?”

    “自然是拔箭,还能怎么办。”

    钱昌当然知道不会是这么简单:距离心脏一指,穿透身体的箭矢,拔箭必定会造成失血而亡,除非天照应,才会有九死一生的机会。然而他确实没有其他答案,只能硬着头皮上。

    “如此重创,拔箭势必会造成失血而亡。”

    别说沈初荷,就连王九山等人都连连点头。他们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很多人都亲眼见过拔箭时鲜血井喷的情景,别说在这样重要的位置,就是肩头肋下,在大失血后,能活下来的也是十中无一。

    “呵呵!难道沈大人不是这样处理?不过是那士兵命大,侥幸暂时保住性命罢了。”

    武峰忽然冷笑一声,沈初荷看他一眼,沉声道:“建立静脉通道补充液体,麻醉后开胸手术取出箭矢,内部清创止血,按需放置引流缝合胸腔,术后给予消炎补液支持。术后两个时辰病人清醒,目前生命体征平稳,今晨进流食,先前下床行走十余步……”

    “哇!”

    连片惊叹声响起,王九山高举双手:“我证明,沈大人说的是真的,兄弟们,都是我亲眼所见,我……”

    不等说完,忽然惊呼声就掀起了一个高潮,王九山回头一看,只见侯三倚在帐篷边,冲这边勉力挥手。马长在他身旁,手里提着个玻璃瓶子,里面是一大半浅红色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