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绫拿菜刀的手顿了顿,抬头瞄了眼正屋,又低头切了起来。嘴上道:“我也是头回遇着此人,瞧着也不像洛县人士,不过看她面相倒是不错。”当然,这只是她宋青绫的直觉而已。

    “确实,谢二勇点头认同,将去了葱头和老皮的葱洗净递给了宋青绫。

    宋青绫接过,两三下便将葱白切成了段儿,用刀与手掌捧着放到了锅里半开的水中,这时又听谢二勇不无感叹道:“唉,若是咱梁伯再年轻个十岁便好了。”这两人一个已须发花白,一个却还徐娘半老,年岁至少差上一纪以上,若论相配,自是差了些许。

    知道两人定是瞧出了端倪,宋青绫一边搅着锅中的姜汤一边提醒道:“这事儿今日虽然叫咱们三撞见,不过他二人到底啥关系,在未弄清之前,咱都得放在肚子里,千万别出去乱讲。知道吗?”

    “那是自然。”谢二勇也不是个爱嚼舌根的嘴碎,纯粹只是好奇。

    宋青绫又看向烧火的吴放。吴放点点头,朝着门口瞅了一眼,又竖起一根手指,小声道:“我就多说一句。前几日我在衙门口前见过她,她叫……”

    宋谢两人一听,目光唰地便投向了吴放。满含对他为何不早说的谴责。

    吴放眸子瑟缩一瞬,暗怪自己不该多嘴。

    宋谢二人相视一眼,立马对他扬起笑,换作了一脸八卦的希冀神色。

    “快说,快说。”谢二勇催道。

    吴放看了看灶里的火苗,见一时半会儿不用添柴,于是拍拍手上的灰尘,说起了那日见到此妇人的情景。

    宋青绫去三石山的那日傍晚,吴放在陈家忙活完,就听说了消息,急忙换了捕服赶到衙门。正巧便遇到一顶轿子停放在衙门口。那位妇人从里头出来后便让身边的丫鬟上前拽住他。向他打听仵作梁恒的事儿。

    想着梁伯与宋青绫有着几分师徒情份,宋青绫涉险,此时他应当还在衙门里。不过顺嘴的事儿,吴放也就应下了,顺道还问了问她们的身份,以便转达。

    丫鬟许是作不得主,便看向了主人。那妇人只略微想了想便对他道:“李馥月……你只须对他道这三个字即可。”

    吴放应了声,又略扫了此女一眼,记下她的外貌特征,便进了衙门。只可惜到衙门一问,却被告之梁恒腿疾犯了,下晌便已家去。

    于是他出门与那妇人说了。那妇人似是早就料到一般,又询问了其家址,便上轿走了。

    “还有呢?”谢二勇见吴放不再开口,接着催问道。

    “就这些了。”吴放摊了摊手,又接着往灶里塞了把柴火。

    谢二勇有些失望,倒也没说什么,只反复轻声念着李馥月这个名字,寻思着她可能的身份。

    宋青绫却点点头道:“至少知道此人姓甚名谁,有机会我旁敲侧听问问梁伯。还是那话,没搞清楚前,咱都别往外头说嘴,以免不小心传出去,毁了人家的名声。”

    一头是这女人亲自找上门,一头又是梁伯称病在家,今日还被撞见两人在落了锁的家中“私会”。可见十有八九是因着男女之事。

    吴谢二人听后皆点头让其放心,三人各自心照不宣。谢二勇转头又问起了那“凶犯”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