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朝夕道,她只全然当作不害怕他要做什么,毫不顾忌李骘笙现在对她有着杀意,回身同他对视,将遗诏交于他手中:“喏,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拿到了手。王爷不至于会做出过河拆桥的事情吧。”

    她如此理性平静,似乎看不出一点慌乱。

    李骘笙从她手中抽走圣旨,皱着眉头看她。无论她装得再像,面容也有些发白,他冷哼一声:“原来皇嫂也是惜命的,既然惜命,这事情便好办得多。”

    他上下打量着朝夕,微微抬起她的下颚:“即便你不会与虎谋皮,也该知道只有能守住秘密的人才能在这宫里活下去。我与皇兄不同,顾及不了那么多,即便你是朝家的女儿,若惹恼了我,我也有百中方法让你在这宫中销声匿迹。”

    朝夕睫羽轻眨:“你如何知道,我不会与虎谋皮呢?”

    看李骘笙这意思,是想要搞倒李骘玖,如果她能帮着他一起搞事情,那应当也算是虐上了李骘玖。

    李骘笙些微惊讶,随后露出了一个笑:“你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王爷想要拿到这份遗诏,自然是要图谋大事,总不至于手握利器却仍旧乖乖做一只小猫咪。只是我不解,听传闻都说皇上自幼同你手足情深,如此,你当真对他能下得了狠心?”

    “这话应当是我问皇嫂才对,你若帮着我,终究能有什么好处?皇兄对你情谊深重,你感觉不到么?”

    朝夕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悲哀,她看向远方:“皇上的情谊不是我要的情谊,王爷不懂,不必多问。你只要知道,我于你有用,你也,于我有用。你若想要我守住秘密帮你,也得先同我允诺,无论这朝堂如何翻天覆地地变幻,朝家的地位永不会改变。”

    这是个可以让李骘笙相信的好理由。

    果然,李骘笙松了她的下巴,轻轻甩了下手:“怪不得你那样得圣宠,说白了,你与皇兄不过是一样的人。好,我答应你。”他从袖中拿出一青绿色小瓷瓶:“之前还在想着,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放入皇兄饮食之中,如今这事情倒变得简单了。”

    他一把扯住朝夕的手,把瓷瓶放在她手心:“皇嫂,以后还要多麻烦你了。每日下一点在皇兄饮食之中,日复一日,不要间断。皇嫂可清楚?”

    朝夕眼中挣扎:“这是什么?”

    “放心,不是要他命的东西。只是要他,再也做不成皇帝而已。”

    哇哦,下毒诶,刺激。

    李骘笙见她有些犹豫,没有要接下的意思,抓着她的手不放,似笑非笑道:“怎么,皇嫂舍不得了?”

    “没有什么舍不得。”她终于将那瓷瓶握于手心。

    李骘笙附身在她耳畔道:“就算舍不得,你也要好好做。接下来的时日,我会常常监督在皇嫂身侧,帮你,狠下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