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骘玖看向朝夕,神情柔软:“朕自然找到了。”

    李骘笙笑出了声,双手抱拳:“皇兄真是个有福气的人,这样的福气,臣弟恐难找到。臣弟不便打扰,先告退了。”

    他话里有话,李骘玖听不出来,朝夕还能听不出来么。他话中那满满地嘲讽之意,都是在笑李骘玖识人不清。

    等李骘笙走了,李骘玖忽而在她身畔道:“朕下月生辰不想铺张,只打算在宫中做个简单的家宴。到时将母后接回宫,把骘笙也叫来,宾客不用太多,只请些走得近的皇亲,大家和和和气气地吃顿饭。”

    朝夕点了下头:“好,我会吩咐下去,就按照皇上的意思来。”

    李骘玖愈加觉得她贤惠,笑着拥住她道:“有朝夕在朕身畔,朕果真轻松许多。”

    你不仅轻松许多,你这皇位也快不保了。

    既然李骘玖开了口,朝夕便要用心将这生辰宴办好。她翻阅宫中文书,又问了许多宫中老人,将宴席上所有人的脾性忌讳记了个一清二楚。

    还在一宫中老嬷嬷口中得知,原来李骘笙的生辰就在皇帝生辰的第二天,只是李骘笙自小便不爱过生辰,久而久之,人们便不再提他生辰一事。

    朝夕问那老嬷嬷:“他饮食言谈方面可有什么忌讳么?比如,不食海味之类的。”

    老嬷嬷看了眼朝夕,见面前的贵妃娘娘没有一点架子,只是似乎与她闲聊家长,心情放松许多,摇了摇头:“永清王自小身强体壮,没什么忌口的东西,也从不挑食。至于言谈方面,娘娘只要不提及那逝世的先皇太妃便好。”

    朝夕挑了挑眉:“哦?先皇太妃……永清王生母?她不是病逝的么,永清王如此放不下么?”

    老嬷嬷结结巴巴:“……是……是啊,先皇太妃去的时候王爷还小,自然,自然对母亲放不下。”

    这话说来就怪了,若是年纪小,更应当对母亲没什么印象才对。

    朝夕给红烛递了个颜色,红烛从自己手腕上取下上好的玛瑙玉镯塞在老嬷嬷手中:“嬷嬷,这是娘娘的一番心意,你且放心收着。”

    老嬷嬷看了朝夕一眼,懂得她的意思,于是小声道:“老奴不敢妄言,只是旧时宫中确有传言,皇太妃是遭人害死的,死得那一夜小王爷睡不着,偷跑到太妃宫中,第二日被宫人发现的时候,太妃已经去了,小王爷躲在衣柜中,似乎是……吓晕了过去。后来他足足有一年不曾开口讲话,也似乎忘记了当晚的事情。直到太后看他可怜,让先皇把王爷放在她宫里养着,这一日一日的,小王爷才渐好。”

    没承想李骘笙还有这样的童年悲惨经历,朝夕在心里想,如此看来,他确实是个……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