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要多吃些才不会亏了身子。”

    “知道了爷爷,一会儿洗好了就吃,快的很。”

    这边沈家的爷爷在叮嘱沈依依,另一头还有一个爷爷也在叮嘱孙子。被叮嘱的就是沈依依在山坡上看到的那个捕快小哥,而说话的则是义庄的守棺人简苍头。

    “和你说了多少回了,让你别往山上去,别往山上去,你怎么就不听呢,咱们爷俩如今都有了月奉,加在一起都快2两了,县里就是小户人家也不过是如此,平常过日子不愁!就是房子,去了日常开销,再把那些个来接棺木的人留下的赏钱凑一凑,也能攒出来,你这还往山上去干啥?”

    简苍头的眉头皱的死紧,坐在义庄大门边的条凳上,整个人都带着几分恼怒,可惜,那边正拨着獐子皮的简放却像是没感觉一般,只忙乎自己的,看的简苍头火头都能窜到头顶了,忍不住憋出了个大招来。

    “你说说你啊,你爹……”

    “我爹那是进的深了,又遇上了熊瞎子,那才没的命,我知道轻重,就在外围,能有什么事儿?没钱,没钱你的腿怎么办?大夫说了,只要有好药,重新接一次骨,你的腿就能恢复七八分,以后就不用拖着腿走路了,这不是大事儿?这能不赶紧的挣钱?你都57了,再过几年,可就错过了重新接骨的岁数了。这事儿不急?”

    一说到爹,简放就像是被点了炮,突突突的就往外说,直接将老头的嘴给堵上了。听得简苍头的心都酸了起来,老泪都差点掉了出来,指着孙子的手都有些发抖,颤着声说到:

    “我还能活几年?腿好不好的又有什么要紧?拖着不一样能活?一样能混饭吃。怎么的你嫌弃我这老头子腿脚不利索不成?为了这个上山,你傻啊!”

    这话说的,简放感觉头都大了,这老头是不想讲理了!手里的獐子就那么一放,转头指着义庄里头的那一排棺木,没好气的问:

    “这么些棺材,若不是我在,连个帮着搬抬的都没有,也就是帮着烧点纸钱的本事了,这活还能干多久?我都听到风声了,说是衙门要换人。”

    “这不能,王捕头和你爹有交情。”

    “我爹没了,交情在你让我进衙门的时候也用的差不多了,别人家有人要安排他能怎么办?总不能为了我们家,其他交情都不要了吧!”

    别看在外头简放不怎么说话,可真叨叨起来,那嘴皮子真心不差,还特别的明白事儿。你说他说的能不对?其实简苍头自己也知道对,知道自己这活怕是不长久。可这治病的钱……没了这活岂不是更不该乱花?

    “那你更该顾着自己些,我,我还能做篾匠,咱们老房子收拾收拾,总能安身。你好好的,咱们攒了钱修了老房子,到时候给你娶媳妇,生儿子,太太平平的香火传下去,这才是大事儿。”

    在老人的眼里,所有的钱都该为孙子考量,他自己又有什么打紧?腿不好又不会送命,花钱不划算,对,他就是这么想的。可简放不这么想,在他看来,腿一定得治,这是孝,是他爹最后的念头,他不能不做。钱也一定得用心攒,不努力,不拼这日子不可能好。

    “治好了腿多活几年不比什么都强?哪怕治好了,你再去寻个什么活挣回来呢,那也容易些不是!修房子,咱们这会儿的银子能够?破房子能有女家能看上?爷爷,攒钱的事儿你别管了成不?我心里有数,这家不是让我当了吗?你才是该顾着自己的那个。”

    呵呵,不同的理念这日子哪怕是只有两个人呢,也太平不了,还不如沈家那一大家子和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