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饮再多都觉得不够,想要更多。贪婪地竭取,不断深入泉道。

    若水是凝固之物,恐怕也不会细嚼慢咽,而是凶猛地撕咬,只求尽快将它吞吃入腹。

    被慰藉的不止是干渴的身体,还有苦痛到麻木的灵魂。

    太美好的事物,具有毁灭性的力‌量。

    因为见识了真‌品,仿品的低劣之处就被更加明显地对比出来,而曾将仿品当作真‌品的悲哀,也就随之加剧。

    他有多么狂喜,就有多么悲伤。

    灵魂深处传来如撕裂般的疼痛,为着:错过的岁月、不堪的悔恨,以及难以面对的悲哀。

    伊集院的唇离开,吻被中断,他像是在母兽腹部寻求存活必须的乳汁的幼兽,嘴焦急地追上去,想要继续,伊集院的手却抚上他的脸,阻挡住了他。

    “不想要,就早说,”伊集院那冷漠的声线,因为语气那么无奈,而显得万分温柔,“不要总是哭。”

    慈郎不知道自己在哭,也并不介意,他现在不想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他一直想要的,他终于得到的,就在距离这么近的地方。

    眼前这个人能够提供的温暖,之‌于他,就好像苹果之‌于俊太郎。

    俊太郎是训练有素的护卫犬,他不是。

    “想要。”

    慈郎听到自己说。

    这样自我中心的要求,太过任性,这样直白地道出苛求,也太过羞耻。

    可无法忍耐。

    “想要的,所以,”慈郎不顾一切地凝视着伊集院的眼睛,无暇思考伊集院会怎么看他,说出因为不会有人耐心倾听所以从未说出口的祈求,“抱住我。”

    要命。

    伊集院咬紧牙,一把扯松了领带。

    根本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但失算的不甘,此刻已经顾不上了。

    他将望月拥入怀中,俯颈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