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嘲笑般的问着我:“痛了吧?难过了吧?绝望了吧?该放弃了吧?”

    而另一个却是轻微地叹着气:“算了吧,再等等吧,你知道的,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每次我都会在这两个声音中间挣扎很久很久,它们都来源于我的内心深处,这一点我十分清楚。

    只是人在太爱一个人的时候,我们都会选择无底线的原谅对方。

    我以为这一次,我也是一样。

    直到我看到了像血一样的鲜红液体,染透了我身上的白毛衣。

    紧接着空气里响起“撕拉”的一声,映入眼帘的是我雪白的肌肤和肌肤上深深浅浅的新旧疤痕。终于,我的白毛衣禁不住恐吓,被张译生硬狠狠的扯碎。一种冰冷触感随之从我的肩膀处向外扩张,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便走遍了我的全身,渗透进了我的骨髓当中。

    这件白毛衣是张译生半个月以前送给我的,gi杂志上的最新款,我记得很清楚,花了一万六千五百六十块。

    是他背着我偷偷攒了两个月的私房钱。

    我闭上眼睛此刻还能清晰地回忆起,那天张译生送这件衣服给我时,脸上流露出来的喜悦表情。就像是个孩子考试终于得了满分,在等待着家长看过试卷后的夸奖。

    他拿着白色的gi纸质购物袋,在手里晃动了一遍又一遍,迫不及待地把沉睡的我从床上拽了起来,要我立刻换上衣服给他看。

    直到那天我换完后从房间走出来,他躲在玄关处突然冲出来抱住我,拿着一串钥匙很认真地在我耳边跟我说:“宝宝你真美,我会努力给你所有最好的。”

    他把钥匙戴在我脖子上,然后拉着我破天荒的大笑,似乎那一刻我们都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只是两个人在谈一场简单的恋爱,没有任何阻拦,没有任何牵绊。

    我并没有问他那把钥匙能开启何处,就像我并没有告诉他,其实我并不喜欢那件衣服。

    因为它的售价实在让我望而却步,在我半年前决定要和张译生离家出走时,就已经和这些昂贵奢侈品彻底告别了。

    我十分地清楚张译生买下那件白毛衣的原因。是因为上一次楠楠来看我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的称赞了一句那件在楠楠身上的昂贵白毛衣。

    大概他发现了我以为我能隐藏住的细微神情,我承认他在我身上的眼睛一直很敏锐。只是他并不明白,他察觉到的那些在我眼底试图想隐藏住的泪水,并不是因为我有多想要那件白毛衣。

    我们总是这样,喜欢固执的爱着对方,也喜欢固执的误会着。

    喜欢固执的塞给对方我们自以为是最好的,然后又满怀欣喜洋洋得意。

    可笑的等待着被感谢,希望对方用赞美回馈给我们差强人意的付出。

    就算我们给予对方的,是会令对方反感或者是对方不喜欢的,我们也总是能用“我以为”当做被原谅的理由,并且逼着对方也欣然接受。

    “我以为你很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