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如愿以偿落进了一个淡淡脂粉香气的怀抱里。

    第一步成了!她在心中来不及高兴,脑袋比身体更快做出响应:

    “叨扰公子了,对不住····我···我刚刚扭伤了脚,我的丫鬟回去取东西了,马上就过来,如今我疼痛难当,行动不便,能不能·····请公子回避,若是让人瞧见······难免·····”

    墨兰一番话说得半遮半掩,脸颊带着因为疼痛而极力掩饰的红晕,泪花儿在阳光下定是晶莹剔透我见犹怜的模样。

    久在花间的梁晗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面色僵硬转瞬即逝,及其妥帖的扶着墨兰走到了一块平坦地势上才放手。

    “某知道了”说完作了一揖唤来身后的小厮,

    “姑娘,咱们该回去了。”款款到来的云栽露种一见这场景,难掩心中害怕,便语气焦躁的极力催促着回去。

    墨兰矜持的搭着云栽露种的胳膊三步一回头的往桃林外走去,边走边观察他的脸色,见没有不耐烦之色时心中底气足了几分,强撑着转身:“今日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我乃工部侍郎盛紘盛大人府上小姐,行四·······”

    这位四姑娘嫣红的唇一张一合,但是具体在说什么梁晗已经没听见了,只觉得阳光下那截粉白的脖颈和通红的耳垂分外迷人。

    他正值年少,府上又刚来了个千娇百媚的春舸表妹,永昌侯府又是以武传家,规矩本不如文官家庭那般重,自然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第二步也尚算顺利,天时地利她墨兰已尽了人事,人和就只能看天命了。

    丫鬟掺着她一瘸一拐的出了桃林,直奔膳房而去,待看到两个兰苦大仇深的脸时,墨兰心里才是真真松了一口气。

    “五妹妹,多谢了,将来你的事我也一定帮忙。”跟着下山的途中,墨兰悄悄的贴着如兰咬耳朵,又惊得如兰差点一蹦三尺高大骂她没有规矩。

    待到众人抵达山脚准备套车离去时,有一众少年打马经过,有人高喊:“梁六!集市上新开了一家酒肆,我带你去尝一尝!”

    “好,今日痛快,定要不醉不归!”梁晗眼中满是玩味的笑意,待到与正要登车的墨兰擦肩而过时,还张扬的朝墨兰抛了一个媚眼,口中大喊:

    “美人儿!你且等着我!”遂扬长而去。

    “这般放纵不羁,可见伯爵府家教一般。”

    “唉,仗着家室显贵罢了,如今梁家大郎在圣上面前得脸······”

    墨兰听着王氏和刘昆家的在前头马车里断断续续的说着话,连带着她心中也有几分怅惘。

    她又何尝不知道梁六是个不可托付又风流成性的浪子?只是,人活一辈子,当真是那些情情爱爱就能把一辈子那么长的时光填满的吗?

    如果情爱当真能使人满足,为何梦里华兰忍得嫁妆都散尽了?为何如兰屡屡回家抱怨?为何顾二那般纵着明兰,明兰的眉宇间还是有愁绪?

    可见,还是握在手中的东西才能给自己安身立命的底气和本事,情爱,不过是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