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原本就是程离舟一力栽培的弟子,她性子不坏,只是美人也难过英雄关,李玖棠自是有那样的理由让人爱上。

    程离舟索性坐在后台,就这么看着筱春唱曲儿,一曲终了,台下的喝彩声委实是高,若当真是角儿们遇上这样的喝彩声,一般都会多唱两句或者多说两句答谢这些戏迷的厚爱,只是今日春晓自知自己没有那样的本事,生怕露馅,赶紧施了谢礼回后台。

    后台早早的被程离舟清了场,今日双簧一事,也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春晓回后台甚是激动,拉着张筱春的手喋喋不休,“先生,往日虽知道您唱的好,但今日您正经一开嗓还是吓了我一跳,险些在台上露出马脚,春晓以前不知道先生的厉害,总以为自己是师父这些弟子里最有天赋的,今日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祖师爷赏饭吃,难怪以前师父总是念叨您,先生,您不知道,以前您没来戏班子的时候,师父就总是说有一位张先生唱绝南京,您刚来的时候我们还没往那方面想,现在看来,您就是师父一直挂在嘴边的张二吧?”

    张筱春哪儿敢再提那什么“张二爷”的名号,摇头摆手,“不是我不是我,你多心了!春晓啊,你别光顾着听戏,那李家大公子可还在楼上呢!”

    这个春晓虽然被私情冲昏了头脑,但毕竟是唱戏的人,一听见好戏连李玖棠的事情都忘到九霄云外了。“哎呀!我差点儿忘了,对对对,先生既然帮了我自是要答应先生的条件才是,我这就去,我定要问他一问。”

    张筱春的曲儿唱的春晓十分激动,这份激动甚至超过了今日下午想起李玖棠之后的期期艾艾,春晓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转身准备去二楼见一见李玖棠,刚刚出后台就被门口的一阵骚动吸引的停下了脚步。

    张筱春和程离舟从后台看了一眼,居然是熊如黛,张筱春迅速的像蜗牛被人摸到触角一般缩了回去,好几年不见,熊如黛当初带给他的伤害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张筱春烦的要命,程离舟索性让他呆在后台不要出面,自己一个人前往台前。

    春晓呆呆的停在上楼的楼梯上,眼睁睁看着熊如黛向她这个方向走来而无法挪动一步,熊如黛最是讨厌那些卖艺的人,走了一个张筱春又来了一个女戏子,甚至还有金陵春那个琵琶女,每一个都让熊如黛恨的牙痒痒。

    一晃三年,熊如黛因为李玖棠硬生生耽误了自己的青春,她不是不想将就着和别人在一起,熊如黛也曾尝试过和那些公子哥儿接触,只是每一个都比不上他,每次约会熊如黛都要花好大的力气控制自己,才能不让腰里别着的鞭子挥到对方脸上。

    熊如黛还是惯会使鞭子,自张筱春消失后,熊如黛和李玖棠直接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样,熊如黛也不再压抑自己,凡是自己看不上的人都是直接甩鞭子,以至于李玖棠根本不愿和任何人扯上关系,那些年轻女子因着熊如黛的彪悍,也不想自己早早丧命鞭下,对李玖棠多是敬而远之,至于春晓,实在是怨不得李玖棠。

    春晓的嗓子和张筱春实在是有些像,李玖棠一直在猜测,或许春晓有个师父叫张筱春,再或许春晓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总言之,李玖棠认定了春晓和张筱春有关系,不得不说,李家大少爷真的是为了找人不择手段了。

    台阶上熊如黛一个短鞭挥过来,春晓吓得不敢直视,李玖棠从楼上赶来,只能尽力拉走春晓,这般场景多像几年前熊如黛去找张筱春麻烦的时候,那会儿筱春才不会像眼前这个女子一样只会尖叫,我家筱春可是好好奚落了她一番呢。

    熊如黛收起鞭子,闭口不提自己为什么平白无故甩人鞭子,“锦言毕竟是你弟弟,何况他现在是在为经济司做事,也不算辱没了李家的门楣,你何必和他闹成那样。”

    李玖棠此时心事重重,不想就此事与她纠缠,“我这个弟弟自小叛逆,若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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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教训,还不知道以后要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你不必同情他。”

    李玖棠快步路过熊如黛,意图去后台一趟,程离舟就挡在后台的入口处,“李公子留步,您是老戏迷了,算得上半个行家,戏园子后台止步的规矩我似乎已经对您说了很多次了。”

    李玖棠自几年前因为自己和张筱春的事,原本和程离舟就不对付,眼下只能在心里默默问候他,面上还是不好硬来,毕竟是筱春的师兄,“程老板,在下无意冒犯,只是想问一句,今儿刚刚散场的这出戏,是哪位老板唱的?”

    张筱春隔着一道门听着一边紧张一边窃喜,高兴的是自己都三年没登台了,李玖棠还能听出来,看来自己唱的还是和原来一样好!当然,此情此景想这个,委实是不合适。

    程离舟也是愣住了,没想到这李玖棠竟是来问这个,当下心一横,指着春晓,“今日登台的是春晓!”

    毕竟还有其他人在看着,春晓也不敢多说,只能点点头,“李公子,是我唱的。”

    李玖棠一脸的不解,“是你唱的?我记得你以前唱戏并没有今日这般惊艳,虽说有几分相似,但就是不一样,你今日很不一样,你是不是拜了什么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