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鱼一离开水顿时扑腾起来,水花不溅,挨得近的人脸上都沾了不少。

    众人看着一弱质女流,紧紧地提着那鱼,胳膊纹丝不动,不由敬佩:不愧是当厨子的人,瞧这臂力!

    提着还在剧烈挣扎的鱼给四周的人看清后,赵玲珑解释道:“隐庐是我赵家的祖宗基业,轻易不敢弄虚作假。鱼是百里外天河下的青鱼,炝锅的水是天河雪水,每一道菜品出锅都会过大师傅的眼。”

    “许大郎,你吐血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我家东西上等,进了你下等的五脏庙,所以犯了阿弥陀的忌讳嘛。”

    许大郎还想强说几句,赵玲珑却不他机会,从身后小厮手中接过一小碗,霍地泼在自己随身携带的素娟上。

    素娟净白,连一点花瓣点缀都没有,被一碗鲜红泼了,对比鲜明。

    赵玲珑将血染过的绢布扔在许家父子跟前,道:“你自己低头闻闻。那鸡血能和人血是一个味儿嘛?”

    早有看不惯许家的人上前,先是捡起红绢布闻了闻,又凑到许大郎跟前,“哎,这怎么一个味呀。”

    “真的,来来来,让我闻闻。”

    “我来闻,我鼻子比你们灵。”

    几人反复对比以后,全都说是一个味道。

    事情到这里也就明了。

    原来是许家父子在恶意生事呢。

    至于为什么生事?还不是为了讹诈人家的钱嘛。

    人群中有人猛地说道:“这么一说,许大郎,你是半途才来的,坐下没多久就吐血了,该不会是你提前含上鸡血,一等你爹落座,就来作戏吧。”

    “是呀,我的长案就在许老丈身后呢,当时许大郎进来时候,嘴巴抿地死紧,连个好都不问,我还心说这小子张狂呢。”

    “我也是,我也看见他……”

    后续就不需要赵玲珑再说什么,众口指责之下,许家父子百口莫辩。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心知事情败露,不如早早遁去。

    一转身,就被一高大身形拦住,许老汉看清是谁后,顿时一哆嗦,心说怎么忘了这一尊大佛了。

    他一个跪地,哀求道:“谢不良,我们知错了,您就放过我们吧。”

    原先还在指责许家父子的人,俱都噤声,畏惧地看着许老丈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