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佯装不知,连眼睛都没瞟他们,耳朵却灵敏的很。前多人头攒动,上百桌的宴席,但并不妨碍她找到他们的声音。

    也不是什么高招,那些下三滥的招,往她的酒里下药,让她当众出丑。

    夏秋其实挺委屈的,他们想对付陆庭修那就去找他麻烦呗,为什么老要针对她呢?真是柿子捡软的捏。

    陆庭修毕竟是县令,若是他在寿宴上出大丑,那倒显得胡远须治理不当。真要是丢了大伯父的脸面,胡四少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也就是在华挺及其他纨绔面前过把嘴瘾而已,哪能真左右胡远须的想法。说实在的,他平时见着胡远须就跟老鼠见着猫似的。

    大房的威严,不是偏房可以挑衅的。

    来而不远非礼也,夏秋不喜欢被动挨打,她越是忍让这帮纨绔越是过分,日后肯定没完没了。

    刚要起身,陆庭修却将她摁住,“别乱来。”现在她可是众矢之的,被人盯着死死的。

    “难不成我要任由他们宰割?”想到跳河自尽的小妇人,夏秋胸口蹿着无名火,这帮人渣可别想着她会乖乖就犯。

    “把东西给我。”陆庭修压低声音。

    夏秋怔然,他又知道?

    他当然知道,她哪次出门,涂老头不给她塞给稀奇的玩意儿。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那些人的把戏,根本上不得台面,陆庭修压根不屑还击,可现在不同了,他们居然敢打夏秋的主意,不还击都对不住他们的热情。

    夏秋悄然往他手里塞了包药粉,“悠着点,老头说这玩意多了会死人。”

    陆庭修轻拍她的手臂,起身离席。

    只是,他前脚刚离开,暗中盯梢的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穿过人群悄然跟上去。

    不到半刻钟功夫,陆庭修又转身回来,继续跟夏秋谈些趣事。

    “姓陆的有没有耍把戏?”嘈杂的人群中,透着污秽的声音。

    “没有,他只是到侧院伸了个懒腰,活动下手脚又回来了。”

    寿宴时间到,胡家大房的人陆续现身,胡远须着刺有五福捧寿的团花褐缎,满脸笑意朝众宾客拱手作揖,嘴上说着客套的场面话。

    胡家人多,前面几桌全是自家人,然后是凉州有身份地位的人。反观,陆庭修已经排到二十桌开外,还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足可见他在胡远须心中的地位有多低。

    本来就不是一路人,陆庭修根本不在意。